拜下,目光落在一旁的贺文璋身上,视线顿了顿。
而贺文璋见到大夫的模样后,瞳仁顿时缩了一下,不自觉地抿了下唇,才点点头:“这位是回春堂的大夫?我母亲身子不适,有劳您了。”
大夫一听,就知道找他来,并不是要给贺文璋看诊。
又见贺文璋一副没见过他的样子,立时懂得了,冲贺文璋拱了拱手,便上前给侯夫人诊脉。
“从脉象上看,并无大碍。”细细诊过后,大夫抬头看向侯夫人道:“您是怎么不舒服?”
侯夫人根本没有不舒服,这只是个借口而已,闻言便道:“只是胸口有些闷,但我想着,许是昨晚没睡好吧。”然后指了指一旁的儿子和儿媳,“大夫给他们两个瞧一瞧罢。我们府上曾经奉养着一位大夫,去岁时他辞别了,府上便不怎么请平安脉了。”
大夫便没多问,只看向贺文璋和于寒舟说道:“两位请坐。”
于寒舟率先坐了,伸出手腕来,给大夫诊脉。
她健健康康的,没什么毛病,连女子常见的寒症都没有,大夫还赞了一句:“府上大nainai实在保养得好。”
侯夫人一听,顿时就高兴了。她年轻时还有些寒症呢,不成想大儿媳的身子如此之好。她给儿子挑了个这么好的媳妇,想想就得意的很。
“璋哥坐下。”于寒舟对贺文璋招手。
贺文璋看了大夫一眼,走过来坐下,伸出手腕。
他其实觉得自己没什么毛病。但是从前病得久了,他心里有点抵触看大夫。非到万不得已,不愿意请大夫诊脉。
“也很好。”大夫给他诊过脉象后,很干脆地收回了手。
侯夫人一听,就有点急。怎么就很好了?那处的毛病,是诊不出来吗?
但是又不好明说,只得隐晦地点一点:“大夫,我大儿子从前身子不好,吃了近二十年的药。去岁常大夫辞别时曾说,最快今年三月份可同房。若是讲究一些,秋后便使得了。您瞧他现在如何?”
大夫一下子就想起来,之前贺文璋到回春堂看病时,所说的话来了。
两下一结合,他就懂了,很痛快地道:“我瞧着府上大爷身子很结实,与常人并无不同。”
非要说有哪里不同,那也是比常人还要好一些。
这些富贵人家,把身子看得极为紧要,根本不懂得寻常人家的苦处。大夫常年在回春堂坐诊,经过的病患无数,他非常清楚,寻常人家的男子,身子骨远远不如贺文璋。
不照样娶妻生子,日夜劳作?
这些富贵人家就是矫情!
“既如此,那便多谢大夫了。”侯夫人说道,使人拿了诊金,去送大夫出府。
眉宇却没有展开。
贺文璋觉着母亲似有心事,便问道:“母亲在烦恼何事?儿子可否为母亲分忧?”
侯夫人抬眼看向他,见他一表人才,丰神俊朗,顿时来气。长这么好,有什么用?
再看亦是面带忧色的儿媳,缓下神色,说道:“璋儿先回去,我有话跟颜儿说。”
“是,儿子告退。”贺文璋对此司空见惯,很是熟练地转身走了。
侯夫人将丫鬟们遣下,这才拉了于寒舟的手,想了想问道:“我听说你们早晨又打拳了?”
“母亲别怪璋哥,是我闲来无事,缠着他要打拳。”于寒舟想起之前侯夫人为此事教训过两人,还要打贺文璋,连忙开解道。
侯夫人懒得怪儿子这个,如今有更要紧的事,故作不满地道:“昨晚你们刚圆房,正该多睡会儿,好好歇息。他却拉着你打拳,实在粗鲁!”
于寒舟没听出侯夫人的话外之音,一脸的不以为意,说道:“母亲别担心我们,年纪轻轻的,就是Jing神好。”
这话,侯夫人一个字都不信。
她年轻的时候,Jing神也好,可也吃足了苦头的。
“你别替他遮掩!”侯夫人不悦地道,“跟你说过多少回,他有什么不妥当的,一定要说。总是为他遮掩着,万一耽误了大事,到时谁担待得起?”
这话却有些重了,于寒舟听得有些懵。
她低头看了看侯夫人拉着她的手,想起侯夫人很少拉着她话家常,便仔细思索起来,侯夫人到底想提点她什么?
想来想去,她模模糊糊有了个概念——圆房后还能早起打拳,侯夫人是疑心这个吧?
心虚的于寒舟第一反应就是,糟糕,没上心,忘了遮掩一下。
但随即她想到,当初在温泉别庄圆房,她也Jing神奕奕啊?并没有难过得下不来床,或者走路艰难等。
跟里写的一点都不一样。
“母亲可是担心,我昨晚可能怀上了,万一不小心落了胎?”于寒舟不好跟婆婆讨论这些,便委婉地说:“我记住了,以后不再如此了。”
她一脸乖巧的模样,侯夫人直是不明白她听懂了没有。
或者,她到底懂不懂真正的圆房是什么样?
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