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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觉着自己和贺文璟互相倾心没有错,但是面对侯夫人的时候,仍是难掩愧疚。
一整日,侯夫人都不曾展颜。
待宴会散了,于寒舟扶着侯夫人起身,一旁的陆雪蓉也站了起来,对侯夫人行了一礼:“夫人慢行。”
她是被太妃请进宫来的,不能随她们一起出宫,还要去侍奉太妃。
侯夫人强忍着不快,叮嘱了一句:“仔细着些,别惹了太妃娘娘不快。”
“是。”陆雪蓉行了一礼,又看了侯夫人一眼,转身走开了。
于寒舟扶着侯夫人出了宫。
坐上回程的马车时,侯夫人终于再不忍耐了,长长叹了口气:“唉!”
真是气煞她也!
她的混账小儿子,简直就是她前世的冤家,专门找她寻仇来了,非要娶这样一个女子!
“母亲消消气。”于寒舟不问她为什么唉声叹气,因为明摆着呢,只是为她抚心口顺气。
侯夫人被她顺着气,却是更加气不顺,开口诉苦起来:“我今日真是豁出去老脸了!今日过后,不知道多少人看我笑话!”
那些夫人们被她逼退了,回头定然聚在一起,在背后嘲笑她。
“母亲别怕,谁看你笑话,我和你一起骂她们!”于寒舟便道。
这话让侯夫人心坎里都暖了,攥住她的手道:“好颜儿,母亲就知道你是孝顺的。”
幸好她大儿媳还是好的。
“母亲也往好处想一想。”于寒舟紧接着说道,对上侯夫人不解的眼神,笑着道:“若是文璟媳妇同我一样好,母亲走出门昂首挺胸,随口说一句什么都是炫耀,哪还有人跟母亲说话?”
侯夫人听得一愣。
“现在这样,倒也不是没好处,至少不论母亲走到哪里,都有人跟母亲说话,是不是?若她们说得不中听了,母亲便骂她们。就像今日一样,岂不威风?”于寒舟讨好地给她捶肩。
年前侯夫人带于寒舟赴宴的时候,于寒舟就察觉到了,一开始还有人跟侯夫人说话,后来侯夫人炫耀得多了,大家都走开了,不跟她说话了。侯夫人一人坐在那里,虽然光鲜,却也怪寂寞的。
侯夫人:“……”
她稀罕别人跟她说话?她就爱孤身一人坐在那里,瞧着别人都不如她!
“竟会说些歪理!”她忍不住探手去拧儿媳妇的腮,“插科打诨的小东西,往日真是小瞧你了!”
于寒舟不依,脸枕在她肩上,抱着她的手臂说道:“母亲为何要小瞧我?我做什么了,使得母亲小瞧我?”
“哼,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侯夫人道。
于寒舟摇摇头:“不知道。母亲与我说说?”
两人一路闲话着,待回到府里时,侯夫人的气闷已经散去七七八八了。
但是还余下一些,她隐忍着没表现出来,只是看了看大儿媳的肚子,说道:“赶紧生个孩子出来!”
于寒舟顿了顿,低下头去。摸了摸肚皮,小声道:“这也不是想生就能生的。”
“加紧些!”侯夫人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有那工夫打拳,没工夫怀个孩子?别叫我再听到你们胡闹!”
说完,一甩手,气呼呼地走了。
于寒舟站在原地,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心说,不着急要孩子啊!她如今才十八岁,打算二十来岁再生孩子的。那时候她身子骨长好了,生孩子的危险就会降低很多。
她很害怕自己过不去生孩子这一关,眼一闭,再睁开时就回到了角斗场。
摸着肚子,她很郁闷地回长青院跟贺文璋说话去了。
侯夫人回到正院后,便坐在正堂,也不许人在身边伺候,端了茶杯,垂着眼睛,面上神情辨不真切。
待侯爷回来后,她才抬起头,看向侯爷道:“请封世子的事,再缓一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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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本来也没着急, 他如今年富力强, 正值壮年, 不急着立下世子。
但他很意外侯夫人今日这样说, 便问道:“何出此言?”
侯夫人便将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说了,然后道:“璟儿与陆氏,倒都是好孩子。只是为着侯府的将来, 我觉着还是再看一看的好。”
侯爷跟她的想法略有分歧,在她身边坐了,端起茶杯来缓缓饮尽了, 才道:“我倒觉着,璟儿比璋儿合适。”
“为何?”侯夫人惊讶道, “璋儿更稳重些, 论聪敏也不输璟儿。再说, 安氏更是比陆氏强上许多,不论是家世还是为人,我瞧着陆氏都及不上她。”
侯爷便道:“你若说陆氏及不上安氏,我不予置评。但是我以为璟儿比璋儿更合适,因为他心胸大气,为人豪爽仗义, 交友广泛,口碑极好。所谓一人倒, 众人扶,我以为璟儿更适合。”
这么一说,侯夫人也觉着小儿子好了。
“可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