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逾明特意寻来的菊终究慢慢败了,幸而卧房墙上有新挂的画,底下还放了最后一盆还算是盛开着的,叫碧衣红裳,生得极为雅致。画中有花,屋中也有花,岑宣春的不爽快从十分变为了八分。
待吃了一回鲈鱼脍,就只剩五分了。
倒是柳逾明好似突然迷上了丹青,非要把岑宣春抱出来,绕过花榭,与他一同待在书房。案上设了笔墨纸砚,一角是梅子青香炉,吐出几缕青烟。窗下有张矮榻,角落堆着被褥,即使岑宣春躺在上头也不觉得局促。靠墙便是书橱与画筒,可惜他手软无力,读不得书,否则这真是到了个好地方。
然而,这一念头在他看到那些画卷的真貌后,荡然无存。
柳逾明还故意展开画,凑到他眼前,问:“叔叔可曾见过这些物件?难怪世间南风盛行,原是有如此多花样。”
岑宣春睁眼不是,闭眼也不是,想别过脸,却被搂得紧。这赫然是一幅春宫图,一人身形高大,像个画师,正斟酌如何下笔;另一人靠在对方臂弯似梦似醒,犹如那宣纸白净。柳逾明又换过一卷,竟是彼此有所承接,这回两人赤裸滚在榻上,其中一个胸前多了朵芍药,ru尖成了花蕊,栩栩如生。
到第三幅,却是画得最好也情态毕露,图中人紧紧相连,身旁丢了些撕烂的纸与沾了墨的笔,颇有种放浪形骸的意味。
看了这些,岑宣春恍悟,面上好似烧了起来。他暗想对方果然是个混账,本以为正儿八经涂抹山水盆栽呢,原来是为了些yIn邪事物。又想到那时柳逾明画他在秋菊中低眉,没准在心底念了些乱七八糟的,要哄着将他做得七荤八素。或许干脆都是荤的,就像平日这家伙总爱咬他,好似要一口口吃下去
见他似乎气恼了,柳逾明沉yin片刻,将图摆在一旁,低声道:“可惜我技艺不高,否则与叔叔屡次欢好,应能留一次两次于纸上。”
岑宣春觑了对方一眼,果然,这人半点心虚也无,更不觉羞愧。他沉着脸色,眼尾余光扫到一旁的书橱,里头怕是没四书五经,只有满载yIn俗春情的话本艳书。
昔时柳逾明曾偷藏过几册,被他发觉了,借口说是捡来的,一时好奇便留下了。岑宣春信手翻开,来了一句分桃断袖,再往下,又有一行淇水上宫。他还疑心看错了,将书页仔细展开,果真是男男交欢的yIn词艳语。他登时红了一张脸,急急教训了对方几句,之后大张旗鼓搜检了一通宅子,才算罢休。
屋里只他们两人,仆从都早早听了吩咐,离这里远远的。因此柳逾明掩了窗,便双手环住岑宣春的腰,要与他亲嘴。
可岑宣春还在走神,思索着面前这人到底是被教坏了,还是从骨子里生出的坏胚,想歪头躲开,还是被对方在唇上亲了几口。春宫图骨碌滚到了地上,正巧摊开了大半,两人皆是一愣。
柳逾明随即笑道:“不妨试试这画中的玩法?想必另有一番趣味。”
嗓子暂且没什么用处,岑宣春唯有连连摇头,可柳逾明抱他更紧,吮着他发红的耳根,口中含糊不清:“罢了,叔叔定是不愿。”又说,“回回总要我用强”这话说得有几分哀怨,又显得可怕,岑宣春听后打了个颤,呼吸也急促了。
过了好一阵,柳逾明才舍得松开。岑宣春喘着气,看对方从架上拿一只紫毫过来,倒不蘸墨,如春宫图那般落在他胸前。尚隔着薄衫,微硬的笔尖缓缓打着转,一下下蹭过ru尖所在。他不由软了腰,下意识地往后挨,但立即被更重地扫弄着。
偏偏柳逾明还说:“这是蕊,往四周舒展了花瓣,就像那碧衣红裳,纤长轻盈。”握着笔朝外一带,还刻意用力在尾部摁了一下,前细后卷的韵味就出来了。
岑宣春猛然想起那花瓣垂下、花蕊明丽的景象,登时满面通红,那双眸子却不肯屈服,透过水光是一贯的冷清。他死死咬紧了下唇,不住在心底骂对方,又忍不住怨自己身为长辈也没当个好榜样。
得他如此作态,柳逾明却更生了折辱他的心——这段时日哄也哄了,螃蟹鲈鱼也尽数吃了,还不许沾这软香的身子?
两人各想一边,愈离愈远,Yin差阳错。
无法,岑宣春微仰着脖颈,尝试尽量忘掉胸口古怪的感觉。柳逾明不许,猝不及防,将紫毫探进他唇齿间,混账地或重或轻搅弄。笔尖刮过岑宣春的舌,被他口中的津ye浸shi,慢慢软了些,又被推得深一些。
被硬塞了紫毫的滋味一点不好受,岑宣春费力地想把它往外吐,但屡试屡败,喉结上下滑动越发快了,脸上chao红一片。他忍不住抬眼看去,只见柳逾明的眼神格外认真,又恶劣,要他丢丑。
一时间,他竟觉得嘴里吞吐的是这人的阳根,浑身颤得厉害。
柳逾明却揣了把他当成砚台的心思,使劲地磨,磨得又软又多水,抽出笔后shishi答答。紫毫又回到岑宣春胸前,像是在一张空白宣纸上落了笔,晕染开艳丽的色——内里衣衫轻薄,遇水就透,此刻shi漉漉贴在皮rou上,隐约能看到底下两处鲜红的花蕊。见状,柳逾明只觉喉头一阵燥热,探手轻轻扯开他中衣,将紫毫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