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又离开了,贤妃一惯骄纵跋扈,当场罚了玉锦宫的奴才。”
温舒宜浅浅一笑,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眸中流光溢彩。
不知是不是徐嬷嬷的错觉,她竟看呆了片刻,觉得温舒宜有当妖妃的潜质。从刚入宫的谨小慎微,这才几天过去,她眼中已缀满自信,一颦一蹙,妩媚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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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刚刚浮现鱼肚白,官道两侧露水浓重,豆大的水珠子压弯了两侧茅草。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溅起滚滚尘埃。
为首的男子身段颀长挺拔,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袍,墨玉冠挽发,鬓若刀裁,一双星眸正凝视官道前方。因着日夜兼程,浓眉上聚了露珠,更显眉目凝肃。
一个时辰后,温府大门外停下一小波人马。
这些人行动有速,并未引起多大的动静,褚蘅跳下马背,做了一个手势,一众随从就以最快的速度隐藏在巷子里。
朱红镶柳丁的大门被敲响,目光所及,是掉漆的朱红大门,褚蘅见此景不由得拧眉。
不多时,朱门从内被打开,褚蘅认出了翠书,接着又被府内光景震惊了。
曾经光耀的温大将军府,如今已萧凉孤漠、门可罗雀。
褚蘅收敛神色,哑声开口,“你家公子与姑娘呢?”
翠书自是也认出了褚蘅,一想到姑娘盼了他这样久都没有等到人,翠书没给褚蘅好脸色,可对方如今身份是晋王殿下,而不是温家的表公子了,翠书不能逐客,只能翁声翁气,“王爷有何事不妨直言。”
褚蘅,“……”
他明显察觉到了翠书对他的怨气,虽然他还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五年前他求着新帝饶过温家,以此为条件答应去荆州,新帝一言九鼎,必然不会食言。
“我要进去见温泽。”褚蘅眉目俊挺,通身贵气,却没甚么天潢贵胄的架子。
这时,一道清冽寡淡的声音从翠书身后传来,“让他进来吧。”
翠书努努嘴,泪珠在眼睛里打转。
倘若……
倘若晋王爷早回来几天,姑娘就不必入宫了。
褚蘅迈入府门,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在风中浮荡,他的眸光落在了昔日故友的身上,内心一阵抽痛,像是被人用沾毒的鞭子抽过。
疼呐。
男子之间素来内敛含蓄。
褚蘅有意不去看温泽的腿,他的阿泽文韬武略,兵法上的造诣远在他之上。
阿泽自幼心怀抱负,他曾发誓要让大周成为九州天下最强的国家,那个时候每每说起策马平天下,他的眼睛是发光的。
他的阿泽也曾鲜衣怒马。
褚蘅喉结滚动,强忍着那份情怀,不落泪是给故友最好的尊严。
“阿泽,你的腿……”
褚蘅万没想到温泽会伤的这样重,只恨他这几年打听不到燕京的消息,有人蓄意阻挡了他的视线。
未及褚蘅问出口,翠书闷闷道:“大公子的腿可以痊愈,就等着一月后断骨重接即可,就不劳晋王爷Cao心了!”
褚蘅拧眉。
断骨重接……
这等痛楚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但他的阿泽可以。
可……倘若这个法子可行,为何要等到现在?
褚蘅张望四周,又问,“娇娇呢?怎么没见到她?”
提及温舒宜,温泽眉目间的忧色更甚,但他没脸说出口,妹妹为了他这个废人,牺牲了一生,掉入皇宫那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坑里去了。
翠书更加愤愤了,“晋王爷怎么才想起我家姑娘?”
说着,翠书哽咽了,“温家出事的头几年,姑娘几乎每隔几日就给王爷写信,还时常守在门外等,一等就是一整日,可王爷您呢?何曾给过回应,温家落魄至此,已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走吧!”
翠书是温家的家生子,这几年和温家兄妹三人相依为命,早就将自己当做是温家人。一想到自家姑娘这五年的憋屈,翠书没忍住,便发泄了出来。
若是对旁人,翠书根本不会失态。
可晋王不一样,他曾与温泽一块长大,幼时便宿在温府。
晋王爷、大公子、姑娘,幼时几乎是黏在一起,情同手足。
晋王站在庭院中,望着满目荒凉,越发没了底气,“娇娇她到底在哪里?”
温泽动了动唇,“……入宫了。”
褚蘅突然握紧拳头,本要一拳头砸上去,但一看见温泽的断腿,他又生生忍住了,他没有那个资格指责温泽,他自己不也没在娇娇需要的时候出现么?
走出温府大门,迎面是盛暑灼热的风,褚蘅低喝,“随我入宫!”
他身后的几名心腹立刻阻挡,“王爷,您非召不得入京,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必当治罪啊!”
“本王非去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舒舒:大表哥总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