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的选择,他宁愿当初没有娶胡玥!
也不至于眼下惹得一身sao。
傅生一勾唇,只淡淡一笑。
今日是阿泽的主场,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但谁要是给阿泽难堪,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温府开席后,晋王也来了,数日休养,他已伤势大愈。
这厢,傅生挨近了温泽,温泽今日着一身玄青色暗纹锦袍,背脊挺直瘦削,傅生盯着温泽干净俊挺的侧脸,仿佛又回到了数年前,他的阿泽依旧如清风朗月般俊朗。
“阿泽,累么?我替你招待宾客,你先歇着。”傅生扶住了温泽的腰。
温泽一僵,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一步,沉声道:“傅生!你别闹!”
傅生嗤笑了一声,“你我都是男子,阿泽何故这样谨慎。”
温泽,“……”就是因为都是男子,才要更谨慎!
温泽没搭理他,他不喜结交京中权贵,但这五年的遭遇让他明白,唯有手握权柄才能护着自己在意的人,从今日开始,他会做好一切伪装,最终变成自己曾经最厌恶的那类人。
晋王这时也落座。
傅生抬眼看他,又亲自给他倒了酒,调侃道:“王爷重伤刚愈,若是不能饮酒,就莫要贪杯。”
晋王不会虚与委蛇,他正直、端正,浑身上下寻不出一丝的缺陷,而他最大的缺陷便是他太过完美了。
晋王沉着脸,年少时候他就觉得傅生对阿泽的态度过于奇怪。
少年轻狂时,有一次醉酒,他无意间瞥见傅生偷亲了阿泽的唇……
这事一直搁在晋王心里许多年。
以免阿泽难堪,他从未提及。
但见傅生如今还是如此招摇,晋王不得不提醒,温泽日后是要娶妻生子的,万不能与傅生纠缠不清,“阿泽不是你那道中人,傅大人日后应当稍做收敛。”
傅生嗤笑一声,持盏饮酒,虽是生的秀气,但也甚是豪放,“王爷又怎会知,我一定就是那道中人呢?”
晋王,“……”
方才他明明看见傅生恨不能贴到阿泽身上去了!
晋王斜斜看了他一眼,又道:“阿泽难得熬到今日,他日后必定扶摇直上,终会成为一代大将军,你倘若真的……那是害了他!”
傅生酒醉微酣,桃花眼朦胧潋滟,浓密曲卷的睫羽扇了扇,像是听懂了晋王的话,又像是根本不曾听懂。
****
夜幕降临,宾客散去,沁凉的空气中弥漫着酒菜香气,温府从门可罗雀又回到了往日的高朋满座。
温府如今下人不多,除却翠书之外,温泽在西市刚买了几个仆从,尚来不及交代规矩,府上一切诸事还急需料理。
晋王临行之前,有些不太放心傅生,见这厮微微醉,白玉俊脸染上了一抹胭脂红,竟比女儿家还要明媚几分。
幸好皇上是个明君,否则,这傅生只怕是要成为扰乱朝堂的祸水!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晋王心头有抹异样闪过。
不知为何,只因如今的大周帝王是明君,他内心便涌上了负罪感。
这世道,不是人人都能当坏人,有些坏人无法坏的纯粹,还时时刻刻要经受良心的谴责。
晋王单独见了温泽,西府海棠下面挂着几盏大红灯笼,晋王发自内心的笑道:“阿泽,如今可真好!”
温泽眼中闪过一丝悲色,但很快就被笑意掩盖。
时至今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但又并非是他和温家的结局,日子还长,他终会将温家重新推上大周权势的顶峰。
晋王又说,“阿泽,皇上已派人启程去接大将军夫妇的尸骸,你的腿还未彻底痊愈,可万不能亲自去。我听小道消息说,皇上打算重用你。”
温泽不是什么意气风华的少年郎了。
至于皇上为何要重用他,他当然也猜出了几分。
温泽眸色一眯,望向了晋王,“王爷你呢?日后有何打算?”
宋相是晋王的嫡亲娘舅,温家忠于帝王,则要与晋王站在对立面了。
这便是世道。
前一日还是至交,第二天许就是仇敌了。
无关乎善恶,只是立场不同。
晋王喉结滚了滚,他饮了酒,眼神却是清明,苦涩一笑,“阿泽,你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温泽了解晋王,他不说,便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了。
“对了,那厮……你远离他一些比较好。你如今年纪不小,也该早日成家立业,到时候也好将阿良接出宫照料,府上没个主母终是不行的。”晋王的目光望向了趴在桌案上的傅生,有些嫌弃。
温泽明白晋王的意思,莫名耳垂一烫,“我知道的。”
晋王走后,温泽去叫醒了傅生,此时的傅生仿佛真的才悠悠转醒,他迷着朦胧的桃花眼,站起身之际,身子一晃就趴在了温泽肩头,唇贴近了他的耳,“阿泽,我没醉,我是当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