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花园散步的嫔妃也不见踪迹了,从朝阳殿通往后宫的路上一片冷寂。
而今天,轩彩阁来了两位稀客。
温舒宜在庭院中见了曹荣华与王贵人。
轩彩阁内引了温泉,四季如春,便是入冬后,庭院中也花木葳蕤,沿着温泉池边的芙蓉花开的灿灿灼灼,成片娇艳的红,生机灵动。
曹荣华与王贵人一迈入轩彩阁,内心就安耐不住嫉妒与艳羡,仿佛是被人硬生生灌了一杯陈醋下腹,酸的难以自控。
但如今温舒宜风头正盛,她二人只能强行露出友善和睦的笑容。
“给淑媛娘娘请安。”曹荣华与王贵人表面上服服帖帖的行礼,内心真恨不能弄死了温舒宜。
原本,皇上的宠爱不偏不倚,任谁都一样,虽是雨露不丰,好歹一年到头还能盼个几回。眼下可好,自从温舒宜入宫,皇上仿佛成了她一个人的了。
如今还入住了轩彩阁!
要知道,这座宫殿离着皇上的朝阳殿最近,而且还是先帝当年最宠爱的贵妃娘娘所住。
“两位姐姐不必多礼。”温舒宜莞尔一笑,见这二人眉心一团黑气,她哪里不知对方的来意?
温舒宜给徐嬷嬷使了眼色,这厢,徐嬷嬷会意,命宫女端上了刚出锅的几样点心。
点心是小,盛点心的玉碟却是令人眼前一晃。
旁的宫里都是用的瓷盏,便是皇太后的长寿宫,也仅在逢年过节才会用上玉盏。
可温舒宜这里,竟然就连盛饭点心的器皿也是白玉打造而成。
曹荣华与王贵人依旧艰难的保持着笑意。
温舒宜笑道:“两位姐姐今日来见本宫是有何事么?”
曹荣华是德妃的人,而王贵人没甚心机,是根墙头草。皇上数日不曾宠.幸其他妃嫔,她二人今日是来打探一下口风的,也试试能不能恰好偶遇皇上。
曹荣华心机尚可,道:“嫔妾就是来看望娘娘的,娘娘这里可当真是世外桃源,可见皇上对娘娘真真是独一份的好。”
嘴上虽这样说,曹荣华的牙都快酸掉了。
这时,温舒宜忽的用手捂住了唇,忍不住干呕了几次。
这厢,曹荣华与王贵人皆怔住了。面上再也无法保持得体的笑容,仿佛温舒宜干呕,给了她们难以承受的打击!
温舒宜入宫已三月有余了,且这阵子以来,皇上的雨露恩泽皆在她一人身上,如此频繁滋润,龙胎生根发芽是正常之事!
温舒宜神情疲倦,“本宫身子不适,两位姐姐若不……下回再来吧。”
曹荣华与王贵人各怀心思,哪里还坐得住,离开了轩彩阁就往贤妃与德妃的宫殿走去。
四下无人,徐嬷嬷上前,压低了声音问,“娘娘,您为何要激怒她们?”
温舒宜淡淡笑过,“我今日干呕,她二人必定会将消息传给德妃与贤妃。嬷嬷猜猜看,德妃与贤妃会做什么?”
皇长子的身份意义非凡,而眼下温家又脱罪了,一旦温舒宜生下皇长子,必定母凭子贵,封妃是大有可能的,甚至是……后位!
故此,无论贤妃是站在什么立场,都不会让温舒宜生下孩子。
而德妃一惯深沉,最是心机,即便不会亲自动手,也一定会唆使了贤妃出手,届时恐怕还会来一个一石二鸟。
徐嬷嬷,“娘娘是想逼着她们先出手?”
温家虽然脱罪了,可温舒宜忘不掉爹爹和娘亲的仇,还有十万温家大军,甄梁玉临时之前的那番话不可能空xue来风。
“我并未有孕,是她们心中有鬼,这才会肆意揣度,她们若是害我,那便是多行不义,我不过只是干呕了一下罢了。”温舒宜起身,去摘了一朵芙蓉花,“嬷嬷,今日我可什么都没做,也没什么都没说。”
徐嬷嬷忽的笑了,“娘娘说的是,老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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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李敖面色憔悴,但Jing神头尚好,从西南日夜兼程赶回了京城,这阵子几乎没合眼。
“皇上,臣已将事情办妥,臣能回家了么?”李敖不敢露出怨气,但对帝王多多少少存了不满,他喜得爱子,孩子不到满月,他就被帝王暗中指派去了西南。
李敖这阵子已经得出结论:皇上这是嫉妒他!
看在皇上至今膝下无子的份上,李敖选择不计较。
褚彦扫了一眼李敖呈上的洋洋洒洒的奏折,“朕让你去西南,你就给朕查出这么点东西?!”
荒唐!在帝王看来,李敖就是被他那青梅竹马迷了心智。
李敖为自己辩解,“皇上,臣这次可是有重大发现,西南王暗中与燕国有交集,而且那次暗杀极有可能只是做给皇上看的,臣怀疑是燕国想要挑拨西南与朝廷的关系!”
讲道理,他这次可是立功了!
皇上分明对他有偏见。
李敖所查的事情,皆在褚彦的预料之中。
李敖这次西南一行,只不过是验证了他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