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不会死,甚至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帝王陷入了强烈的纠结之中,“温卿,瘟疫之事不可小觑,既然瘟疫是从宋家传出来的,那宋勤必然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你眼下执掌麒麟卫,莫要辜负了朕的信任,也不要辜负了傅大人的委托。”
温泽,“……”
皇上的意思,是他的想的那个意思么?!
“是!臣领旨!”
温泽离宫后,直接吩咐了手底下人,“宋公子那边可以停药了。”
迎面吹着初春寒风,温泽一步步迈在青石铺制而成的冗长夹道上。
他忽的勾唇一笑。
亏得皇上提醒了他。
他没有必要与恶魔谈人性。
他不是菩萨,没有宽恕一切的宽大心胸。
有仇必报,有怨报怨,如此才不枉此生,也对不起父亲与母亲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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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十分,一众护院骑马在城中疾驰,最终停在了麒麟卫大门外。
“来者何人?朝廷重地,闲他人等,不得擅闯!”麒麟卫堵在了大门口。
宋府的人已经在整个京城地毯式搜罗了两日,日夜不停的侦查后,这才笃定宋勤理应就被困在麒麟卫。
领头的男子左眼有一道刀疤,单是看面相,便知此人来者不善。
麒麟卫机关重重,且有重兵把守,硬闯是行不通的。
刀疤男子递上了宋府的鱼牌,“我等乃相府之人,还望行个方便。”
麒麟卫扫了一眼,“恐怕这方便行不得!”
“你!”
数名麒麟卫赶来,将麒麟卫大门外团团围住,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刀疤男子握了握拳,一时间毫无对策。
这厢,宋勤又觉之呼吸不顺,被关了几日,早就将京城贵公子的派头抛之脑后,张嘴即骂,“老子是丞相之子,当今太后是我姑母,尔等是活腻了,胆敢对老子不敬?!把温泽喊来!”
此时,温泽手持障刀,一步步挨近了地牢,他的脸遮着面纱,但身形气度,以及眼神很容易分辨。
“温泽!你放了老子!”
“温泽,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是我的对手,胡玥那贱人原本是你的未婚妻,可还不是嫁了我?!前几年她也对我柔情蜜意,早将你抛之脑后!”
“若非是淑妃那个狐狸Jing勾.引了皇上,你以为就凭你还能再站起来?!”
“温泽,你这败类、懦夫!”
温泽眼眸微眯,站在那里一语未发,等到宋勤气喘不匀,温泽冷声吩咐了一句,“来人,宋公子病入膏肓,于今夜子时暴毙,尸首焚烧,已绝瘟疫。”
闻此言,宋勤睁大了眼,那双死鱼眼狰狞可怖,仿佛是幻听了一般,缓了片刻才喊出声来,“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温泽,我宋家能毁了温家一次,就能再能毁第二次!你识相的就放了我!”
温泽转过身,抓着障刀的手握的死紧,又交代了一声,“宋公子的骨灰不必交给宋相了,以免相爷触景生情。随意找个地方撒了,反正这世上不乏孤魂野鬼!”
嘉林关的十万大军至今还在外飘着呢。
宋家总得有人付出代价。
时下讲究寿终正寝,棺椁坟墓是死后的安置之所。
火化即是死无全尸。
在时人看来,烧尸、无冢,已经是很大的诅咒。
宋勤这下真的怕了,一路爬到了牢房前,“别、别走!温泽你给我站住,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宋家权势滔天,我乃宋相之子,你不能如此对我!”
“胡玥!我将胡玥还给你!”
“你到底想要什么,权势还是金银,我都能给你!放了我!温泽……你必须放了我!”
“哈哈哈哈!温泽,你知道你母亲是如何死的么?你的腿还是当初老子命人砍断的!”
地牢的门合上,温泽望着外面的苍茫夜色,胸口有种古怪的空洞,他难以言说。
如宋勤所言,他的确是个懦夫。
当恶人,也当的如此狼狈不安。
可他在不安什么?
本就应该血债血偿啊!
或许,他和宋家人不一样。
他也痛恨自己的不一样。
温泽轻叹了口气,自我安抚。
良善只能针对良善之人。
对于恶人,那只能比他们更恶毒!
饶是这样想着,温泽也知道,他终是变成了自己曾经最为厌恶的人。
但,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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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家长公子暴毙的消息传遍京城上下。
温泽命人大肆散播消息,因着宋勤染瘟疫,不治身亡,为全城百姓之安危,遂只能将他尸身与一切衣物尽数焚烧。
百姓们当然不会觉得温泽心狠。
毕竟,瘟疫一旦传播,死的人只会更多。
甚至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