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豆沙的甜味。
他咬了一口慢慢嚼着,低头一看,原来是豆沙蛋黄馅料的,“咸甜适中,酥香可口,很是不错。”
“太子妃心灵手巧,一个酥饼都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实在是聪慧极了。”付喜瑞笑眯眯吹捧着。
裴延唇角微微掀起一抹弧度,再看那些准备送人的月饼,想着左右不是阿缇亲自烤的,便让付喜瑞按照官职高低,将这些月饼与节礼一起分送给诸位东宫官员。
末了,他还赏了付喜瑞一盒,把付喜瑞高兴的直抹眼泪,感恩戴德。
这一夜,满月清辉,不少宫殿与府邸都吃上了东宫的月饼——
紫宸宫里,昭康帝尝了一个五仁味的,觉得味道不错,提着剩下的月饼去了凤仪宫,分了一半给顾皇后的牌位,他自个儿吃着月饼配着桂花酒,又喝了个酩酊大醉,说起疯话。
明月宫里,徐贵妃与五皇子两人就最后一个鲜rou月饼属于谁争辩了起来,最后徐贵妃拿出鸡毛掸子,五皇子哭唧唧的让出鲜rou月饼,上演了“母慈子孝”的感人一幕。
六公主宫里,她望向皎洁的明月,啃着皮酥馅厚的莲蓉蛋黄月饼,想起了她早逝的母妃,偷偷抹了把眼泪。
玉明宫里,青禾县主小猫儿似的窝在景阳长公主怀中,吃着月饼,景阳长公主边摇着一柄荷叶莲花轻罗团扇,边说起她年轻时候的飒爽风姿。
至于宫外,勇威候府中,张氏一个人吃着月饼,不知道想起什么,明明这月饼风味诱人,她却觉得手中的月饼味同嚼蜡,再难入口。之后,她放下月饼,回到自家女儿未出阁前的闺房,怅然枯坐了许久,暗自垂泪。
相比于张氏的落寞伶仃,定北侯府可热闹了,他家人口多,陶缇足足送了九盒月饼。
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谁有特别喜欢吃的口味,还能多吃几个,互补互足,十分和谐。大家说说笑笑的,节日气氛直接拉满。
许闻蝉边啃着月饼,边在心里拨着算盘,寻思着这种酥饼若是放在店里卖,岂不是又能赚一大笔?想到亮闪闪的雪花银,她乐得跟小老鼠似的。
在她身边,一袭青衫的许光霁拿着块印着“花好月圆”的月饼,若有所思。
上座的定北侯夫人扫了一眼饭桌,见其他六个儿子娇妻在怀,夫妻和美,唯独桌尾那两个,一个是钻进钱眼里乐呵呵的傻子,一个心不在焉不开窍的呆子。
定北侯夫人叹了口气:唉,愁啊,她何时才能把这俩滞销货卖出去!
………
第二日便是中秋节,从隅中时分起,宫里就热闹了起来,各府的王公女眷与诰命夫人都入宫来请安。
陶缇也起了个大早,沐浴更衣,坐在梳妆镜前Jing心捯饬了一番后,前往甘露宫,与周皇后一同接待这些人情往来。
这一忙就忙了大半日,直到午后光线转暗时,她才稍稍歇口气,先行从甘露宫告退。
坐在回瑶光殿的轿辇上,陶缇想到待会儿又要重新更衣梳妆,过一个时辰还要去延芳殿赴晚宴,不由得抬手揉了揉自己快要笑僵的腮帮子。
太子妃这活儿,有的时候也挺难当的。
她刚想打会儿盹,心灵感应般,不经意的抬头,往右前方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见右侧宫门里出现了琼绮那具一米九的魁梧身躯。
她撑着个拐杖,左右张望,摆明是在守株待饕餮。
陶缇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过来,她都好几日没见到琼绮了,忙让宫人停下轿辇。
玲珑一见到那戎狄王子,登时就变了脸色,上前想要劝阻太子妃。
陶缇明白她的意思,安抚道,“放心,今日碰着她的事,我回去就跟殿下坦白。我就与她说两句话,众目睽睽,问心无愧。”
太子妃都这样说了,玲珑也不好多说,只垂下头,退到一侧。
陶缇提起裙摆,快步朝着琼绮走去。
这处比较冷清,轿辇又隔着一段距离停着,陶缇与琼绮说话也不用打幌子,直接道,“阿绮,你的腿怎么样了?我昨天托人给你送了两盒月饼,你吃了没?”
“我的腿没大碍。月饼我也吃了,还是你懂我,给我送的都是鲜rou,你要给我送五仁的,我肯定要揍你!”
“其实五仁的也蛮好吃的。”
“别,五仁就是魔鬼料理!”琼绮毫不客气道。
陶缇哭笑不得,也没把时间浪费在月饼口味上,直接问,“你特地等我,是有什么事么?”
琼绮脸上笑意收敛了些,颔首道,“阿缇,过完中秋节,使团便要回去了,我也要走了。”
陶缇眉头皱起,水灵灵的眼眸中带着几分伤感,“你要走了吗?是回戎狄玩两年,还是直接投胎回现代?”
琼绮耸了耸肩,“先回戎狄玩个一两年吧,总不好我刚离开长安就翘辫子了,没得让有心之人Yin谋论,引起两国纷争,那可就造孽了。”
“还是你考虑的周全。”
“那肯定,我又不像你一样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