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不由分说杀了唱曲儿的,又拷打折磨王兄,”沈承恩欲哭无泪,皱眉摇头:“什么银子,又什么人的,非说我若不交出来就也杀了我,可我实在是一无所知!”
说了这几句他总算有些缓神:“你、你怎么居然……死了这么多人,可如何是好?”
谢西暝倒也知道沈大人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便道:“这些贼杀人越货,手上都是沾满血的,杀就杀了。不必在意。”
而且若不杀他们,他们自然更加不会善罢甘休。
门外又有敲门声传来,听声音是跟他的小厮。
沈承恩勉强道:“下去等着。”
看看面前的少年,沈大人把一肚子的话先按下:“这些都是云龙山的贼人,要是让那些贼知道他们死在这里,恐怕真的会来报复……可是他们杀了王司马跟着唱曲儿的歌女,到底该怎么办……”
谢西暝看着那昏死的醉汉,沈承恩瞅了眼:“怎么是他?”
“大人认识这人?”
沈承恩道:“这个人姓朱,据说是个皇亲,这次是进京去是领官职的。在洛州才住了两三天,欺男霸女的做了不少恶事,知州那里碍于他的京中关系不敢处置,压了好几宗案子了。”说这话的时候也是一脸无奈。
谢西暝一怔,低头细看看那醉汉,冷笑道:“哦,原来是他。这就好办了。”
沈承恩如在梦中,只好任由谢西暝处置。
谢西暝出去拦了个小二:“朱公子喝醉了跑到王司马那里争风吃醋,快跟人打起来了,赶紧去叫他两个随从过来。”
小二知道这朱公子不好惹,忙去叫了两三个人来,那几个恶奴仗势欺人惯了的,骂骂咧咧地就来了。
沈承恩听到走廊上脚步声急促,又看谢西暝面挟寒霜地站在门后,他心里竟有几分慌,忙小声道:“小西,别再杀人了。”
这会儿那几个恶奴已经冲了进来,谢西暝的确是想杀两个的,听了沈承恩的话,略一犹豫,于是便只将人打晕了事。
这几个恶奴的功夫比云龙山的匪贼要差多了,谢西暝要处置他们越发容易。
沈承恩胆战心惊,按照谢西暝的吩咐在旁边推桌椅砸碗碟,眼见谢西暝拉住其中一个恶奴的手,令他的手攥成拳,然后狠狠地砸在那太阳xue给刺穿的山贼头上,拳头跟头骨相撞,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骨折声响。
沈承恩心惊胆战,看着谢西暝有条不紊的做这些事,这、这哪里像是个十三岁的少年,他心里打了个寒噤,忍不住想起之前听说的“流言”。
原来这谢西暝哪里是什么“外室之子”,其实却是大名鼎鼎的定远王谢礼的次子,先前听说他不知何事活活地打死了王妃的兄弟,在王府中放了一把火,闹得轰轰烈烈,震动京城。
谢礼性烈如火,当即就下令把这逆子捉拿归案,生死不计。
沈承恩因为某个缘故,想保全谢西暝兄妹,迫不得已才想出了什么“外室之子”的说辞。
他以为谢西暝年纪这样小,生得又秀气,怎么也不像是个打死王府舅爷的,如今看来……却是他自个儿太“肤浅”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可谢西暝要真是这样凶戾的人,把他留在府内,这是不是有点儿引狼入室了啊。
正在发呆,忽然谢西暝道:“沈大人,我有个请求。”
“啊、啊?”沈承恩还没反应过来,忙咽了口唾沫:“什么你说。”
谢西暝刚才已经摆好了现场,此刻站起身:“回头,请大人还是把真相告诉、告诉长姐吧。”
“啊?你说的是……”沈承恩的脑袋都转不动了。
少年的眼神却一反常态的认真:“我的身份来历,只告诉长姐,只告诉她一个人。”
谢西暝这哪里是请求,分明是已经替自己决定了。
沈承恩看着面前脸颊还有些许稚嫩的少年,心中哀嚎:他这是收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只是现在退回去好像也来不及了。
第4章
沈承恩其实不懂为什么谢西暝会提这样的请求,可是这会儿情况特殊,他已无法深思。
而且想到下午沈柔之那种怪异的脸色,沈承恩却也下意识地想,索性让女儿知道真相也罢了。
毕竟谢西暝的年纪跟沈柔之只一岁之差,当初他跟原配夫人情深如许,如今对着女儿说府外养着女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的。
如果不是答应了人……
谢西暝瞅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沈大人,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抓住其中一人的腰带,放低声音对沈承恩道:“大人,得罪了,一会儿巡捕就到了,且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的。”
“啊?啊!”沈承恩似懂非懂的答应了声,只见谢西暝抬手一动,沈承恩便觉后颈一阵酸麻,闷声不响便倒在地上。
同时谢西暝手上一动,把手中提着的那人用力撞向门上。
他特意用了□□分力道,那人撞破半扇门,一直冲了出去,正好把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