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本地的一个纨绔是点头之交,那纨绔自然乐得借机张扬,于是竟趁着这个机会请遍了自己的狐朋狗友。
这一伙儿十几个人,年纪最大的不过十八/九岁,最小的十四五岁,都是些惨绿热血少年,鲜衣怒马之辈,一时间彼此抱拳作揖,各自报姓名,呼朋唤友,推杯换盏,一团热闹。
酒过三巡,便有人问韩奇:“贵府的那位亲戚沈通判大人可还没有消息吗?”
韩奇也有了几分酒力,便哼道:“谁知道,连知府大人派了那么多人去探查找寻还没有踪迹呢,难为那府里倒是安安静静的,也不知是稳得住呢,还是不上心。”
有个知情的听他怨怼,因笑问道:“前些日子韩公子病了几天,是怎么着?我们听说……是那沈府的墙太高,公子不小心从墙头摔下来跌了一跤?”
韩奇听他们这样揶揄,便笑啐道:“滚你的吧!老子是郎情妾意,只是遇到个煞星从中作梗罢了。”
“煞星?”大家很是不解,也有人笑道:“怎么个郎情妾意,听说沈府的那位大小姐,可是洛州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我们虽然无缘得见,但韩家跟沈家是亲眷,怎么公子不‘近水楼台先得月’,下手晚了叫别人得了去岂不可惜?”
“别提了,要不是那个该死的煞星,这会儿已经成事了。”韩奇脸红耳热,忍不住咬牙切齿。
“韩兄提的煞星到底是哪个?”
韩奇道:“你们难道没听说?就是沈家新认的那个外室之子,不知哪里跑来的野种,坏人好事。还不由分说打伤了我。”
“哦!就是那个‘沈西’啊,他是沈家新认回的,外头妾生得一个野东西,怎么也敢动手打人?”
韩奇叹气:“正是个粗野不讲理的东西,我也没提防,竟吃了大亏,本想找回场子来,又打他不过。”
原来在那件事后,韩奇表面上不近沈府了,实则暗地里也找了两个打手,让他们盯着看谢西暝出门,便教训一顿好出出气。
谁知派去的人反而给打的断手折脚,不似人形,这着实把韩奇吓得不轻,所以竟不敢再嚣张。
正说到这里,就听一声冷笑,却是傅小侯爷道:“哪里来的一个野东西,不上台面的外生子,你竟这么怕他?叫人看不起!”
韩奇脸上大红,便道:“侯爷不知,不是怕,是真惹不起。”
傅寒正也多喝了几杯,又是个素来急公好义的脾气,便叫道:“小爷眼里就看不上那些野女人生得货色,还敢在正经人面前嚣张,你说出他在哪里,我把他绑了来!”
韩奇心一跳,定睛看向傅寒,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除去眼中钉的机会!
心中转念,他面上却故意流露为难之色,以退为进地说:“这、还是不必了,若因为我的事难为了小侯爷……”
傅小侯爷却等不急了,拍着桌子叫道:“什么南为北为的,大丈夫别跟娘们儿似的吞吞吐吐,你赶紧说出来,我立刻就去把人捉来!叫他当众跪地磕头求饶!”
在座的这些都是好事之辈,听小侯爷如此叫嚣,也都唯恐天下不乱地嚷嚷起来,其中一人道:“这人如今自然是在沈府的,不如且去沈府把他叫出来痛打一顿,让他颜面扫地!”
一呼百应,大家趁着酒意,呼啦啦出了酒楼,竟向着沈府的方向冲去。
不多时,已经到了沈府门口,府门处那些仆人见来了这许多人不知如何,听叫嚣说把“沈西”叫出来,才知道是来找小爷的。于是赶紧入内通报。
不多时,就见一个素衣少年慢慢地在门口出现。
那傅小侯爷一马当先,负手上前睥睨道:“你就是沈西?”
对面的人寒江秋水般的眸子扫向傅小侯爷,眉梢微动,淡淡道:“哦,找我有事?”
傅小侯爷张了张嘴,隐隐觉着这声音似乎熟悉。
小侯爷转头看向面前的少年,突然神情大变,脱口道:“你不是谢……”
第16章
此时傅寒身后是诸多酒楼上饮宴的纨绔子弟,包括心怀鬼胎的韩奇在内。
这韩奇因得了嫉恶如仇的傅小侯爷,很想借助他之力教训打压谢西暝,此刻自然也在人丛之中瞪大了双眼等着看好戏。
而在谢西暝身后,却是沈府的许多仆人家丁,起初这些人都不知发生了何事,所以只忙找了谢西暝出来,慢慢地察觉势头不对,有几个家丁忙跳出来站到谢西暝身旁,准备一有不妥就动起手来。
对他们来说谢西暝虽然是外室之子,可毕竟是沈家的人,总不成给人打上门来欺负了。
傅寒一句话没说完,谢西暝一声咳嗽及时地将他打断了:“我就是沈西,阁下有事说事就可。”
小侯爷的话给噎在了嗓子眼里,两道眉毛扭在一起,他狐疑地往前走了一步,仔细打量谢西暝的脸。
傅寒毕竟是京城之中的王侯公子,他又是个爱玩闹的风流人物,跟谢西暝还颇有一段“交情”,所以竟是认得他的。
然而见谢西暝神色淡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