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救他一命的人竟是苏晚玉那个小姑娘。
“诸葛先生,您来了。”
见诸葛隐进来,福寿立刻朝旁边挪了挪,将床前的位置让出来。
傅遐脸上也露出笑意,亲昵中带着几分敬意地唤了声:“诸葛先生。”
“王爷躺好,让老朽为您诊诊脉。”诸葛隐上前,抬手搭上傅遐的脉搏。
片刻后,他收回手。
“王爷体内的毒已解了大半,残存的余毒也有在消减的趋势,想来很快这毒便能清除干净,稍后我开些温补的药方,王爷静心调养上一顿时间,便无碍了。”
福寿闻言不禁双手合十,将漫天神佛感谢了个遍。
诸葛隐听在耳中,却觉得好笑。
“王爷的毒能解,多亏了那位姑娘的解毒丹。”
傅遐看了福寿一眼,点头道:“是要好好谢谢那位姑娘!”
福寿讪讪地放下双手,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惊呼道:“王爷,莫非明德大师的话应验了,那位姑娘就是王爷您的贵人?”
傅遐心头一震,他们来苍莽山,便是来寻能带给他生机的那位贵人,原以为茫茫人海难以寻找,谁知这么快便有了征兆。
莫非真的是她?
“福寿,派人去打听一下那位姑娘究竟是何人?”
“是。”福寿应声,遣了人去周边的村庄打听。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下人便打听清楚回来了。
福寿听了那人的回禀,不禁一拍大腿,“难怪奴才觉得那位姑娘面熟呢,原来是庆筠乡君啊!”
“庆筠乡君?”傅遐眉头微拧,他向来喜欢清静,鲜少与人打交道,所以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和贵女,他都不怎么认识。
“这庆筠乡君本是镇远侯府嫡出的六姑娘,前年太后去香檀寺上香,路遇山匪,惊了太后的马车,危急关头是那位六姑娘救了太后,陛下因她救驾有功,封她为庆筠乡君,奴才也是她去慈宁宫谢恩时,在慈宁宫见过她一面。”
傅遐听到这儿不禁微微点头,这件事他有印象。
“说起这位庆筠乡君,前阵子刚发生了件新鲜事,说镇远侯府抱错了孩子,这庆筠乡君根本就不是薛家的血脉,所以薛家接回了亲生骨rou后,就把抱错的那个给送了回去,没想到竟送回了这儿,还让咱们给碰上了。”
傅遐听到这儿,眉头不禁拧成一团。
好端端的一个千金贵女,忽然遭逢巨变,被送到了乡野农户,这巨大的落差,心底的酸涩,只怕一般人难以接受。
福寿还在那儿兀自感叹:“凤凰变草鸡,这位苏姑娘的经历,当真是凄惨啊!”
傅遐轻哼一声:“没了镇远侯府六姑娘的身份,还有陛下的敕封呢,乡君的身份,可比寻常的官宦千金尊贵多了!”
镇远侯府算什么?不过是个已经开始没落的不入流勋贵罢了。
不过看她先前那嚣张的架势,可是一点都没有从云端跌落,摔进尘埃里的自觉呢。
他原先还奇怪这个小小的农女,怎么敢跟他这么张狂。
此时得知她曾经是镇远侯府的嫡女,又想到方才闲聊时,诸葛先生讲述了她在镇上令刚死之人复活的神奇医术,心里便有些懂了。
虽跌到泥里,却未失傲骨。
再加上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确实有张狂的底气。
眼下她名声未显,假以时日必定大放异彩,有那般神奇的医术在,哪怕是王公贵族,将来想巴结她的也大有人在。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能与一位神医交好,便多一份保命的资本。
就像诸葛隐一样,冲着他医圣的名头,不知有多少人捧着名贵的礼物,挤破了头的想求他出诊。
所以她先前放言说将来总有一日,自己会愿意还他一份公道,这话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今日若非她出手,解了自己体内的毒,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还未可知呢。
即便活下来了,也要忍受毒性发作时的痛苦,若是这毒一直无法清除,日后她声名鹊起,自己说不定还真的会求到她头上,求她替自己解毒。
想到这儿,傅遐不禁摇头失笑。
傅遐心中思绪万千,福寿则暗自腹诽:自古女子的尊贵体面,一靠父兄,二靠夫家,三靠子女,如今苏晚玉没了镇远侯府嫡女的身份,变成了个乡村农女,光顶着乡君的封号有什么用?
没有底子撑着,乡君也风光不起来,说不准哪日陛下想起镇远侯府换女这事,就把她乡君的封号给摘了。
纵使不摘,一个空壳子的乡君,谁又会待见呢?
在这乡下小地方或许还能唬唬人,可是京城的权贵圈,却是挤不进去的。
福寿正为苏晚玉暗自惋惜,忽然听傅遐冷声道:
“将那三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每人杖责二十大板,然后送去苏家,向苏姑娘的弟弟赔罪,另外再准备两份厚礼送去苏家,一份是致歉的赔礼,一份是本王给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