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顾维逸差点被气笑了,薛珠玉是跟着薛家人去的赏花宴,她中毒也与他无关,如今她出了事,凭什么他要负责任?
薛家请了好几位御医,都说毒粉被风吹进了薛珠玉的五窍,即便他们尽力医治了,薛珠玉也活不了几日。
毕竟七日散的毒性有多厉害,他们这些大夫心里都是清楚的。
哪怕薛珠玉吸入的不多,也不过是多撑几日罢了!
最后不知是谁出了个主意,二夫人便跑去苏家找苏晚玉了,想求苏晚玉救薛珠玉一命。
苏晚玉听到门房的禀报,直接让人将二夫人赶走,连见都没见她。
薛珠玉想害她性命,那日是她运气好才躲过了一劫。
她是有多贱得慌啊,才会去救一个恨不得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隔日,薛家的老夫人也来了。
苏晚玉对二夫人不喜,可是念及老夫人往日对她的照顾和情分,便不能不给她一个面子。
苏晚玉将人请到了正厅。
见过礼后,薛老夫人便开始忆往昔,说苏晚玉以前在镇远侯府时,薛家的人怎么怎么对她好。
对薛老夫人的来意,苏晚玉心知肚明,见她这是想打感情牌,苏晚玉也不拆穿她,只偶尔不咸不淡嗯嗯哦哦地应上两句。
薛老夫人说了半天,都不见她接茬。
她想着薛珠玉那头情势危急,病情不等人,只好将事情敞开了说,言明想请苏晚玉出手,去给薛珠玉医治。
苏晚玉不知他们是怎么有脸来请自己医治的,这种话怎么就能不害臊地说出口。
她放下茶盏,语气淡淡道:“不知那日的事情,老夫人可清楚来龙去脉?”
薛老夫人已经从那日跟着一起去的丫头口中逼问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她虽心中气恼薛珠玉的糊涂,可到底是薛家的血脉,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况且,薛珠玉聪明伶俐,她也动了心思,想着她与成国公府的婚事若能成,于薛家大大有利。
毕竟成国公府可比镇远侯府的门第高多了,不仅成国公实权在握,世子顾维逸也是出类拔萃的好儿郎。
所以眼下要舍弃薛珠玉,她还真的有些不舍得。
她也知道苏晚玉遇到这种事,定然心气不平。
薛老夫人温声道:“那日的事确实是珠姐儿不对,她一时糊涂,你大人有大量,便原谅她这一回吧!我替珠姐儿给你赔个不是。”
这么大的一件事,薛老夫人只用了“一时糊涂”这轻飘飘的四个字,令苏晚玉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她待薛老夫人的真心瞬间收回了大半。
“一时糊涂?老夫人这四个字说的真轻巧,您可知当日若不是我机敏,今日中毒的人便是我了,离死不远的人也是我了!”
薛老夫人没料到她姿态已经放的这么低了,又是亲自登门相请,又是替薛珠玉道歉,可是苏晚玉却一点要原谅的意思也没有。
她心中不免有些恼火。
“你这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倒是珠姐儿,因你可受了一番大罪了,眼下命都快没了……”
苏晚玉简直要被气笑了,同时也意识到以往薛老夫人对她的温情全部都是假象。
她原本对薛老夫人的那点好感瞬间消失无踪,本就凉了半截的心也彻底失望。
“原来在你眼中,薛珠玉变成如今的模样倒是我害的了?我没事是我洪福齐天,命不该绝,薛珠玉可是巴不得毒死我的,用的还是七日散那种神仙也难救的剧毒,用心之狠毒,简直耸人听闻!”
苏晚玉重重地将茶盖落回茶碗上,冷声道:“不必再说了,薛珠玉想害我,我没报复回去已是念着与老夫人往日的情分了,想让我去救她,绝无可能!”
这番话说的毫不客气,也再无丝毫尊敬之意,苏晚玉说完,便高声吩咐下人送客!
薛老夫人没料到她态度如此坚决,说翻脸就翻脸,气的双手直哆嗦。
二夫人为了薛珠玉,一直在旁边没敢吭声,全部交由薛老夫人出面,想着苏晚玉念着老夫人往日的恩情,说不定就被老夫人说动了。
谁知苏晚玉不仅没被说动,反而还直接翻了脸。
她一时气恼,脱口指责道:“你怎能如此绝情,见死不救?当初老夫人还说明慈大师曾为你看相,说你是福运双全之人,老夫人这才将你养在膝下,照我看什么有福之人,分明是个丧门星,我们碰上你就没好事……”
苏晚玉恍然大悟,难怪她回苏家后,薛老夫人还多番示好,想接她回侯府,原来竟是因为高僧批命,断定她福运双全。
想来当初薛老夫人对原主的疼爱,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一直存在她心底的疑惑,此时终于得到了解答。
她以为的疼爱,没想到只是披着虚假的真情外衣,内里全是为了利益的算计!
苏晚玉目光渐冷,沉声吐出“送客”两个字,便出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