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如何认得此人?
闻声,文晓篆吓得瘫到一边,一看是李宸翰便张口叫骂:哎哟去你的!吓死我了!
去你的?是何意?李宸翰不禁疑问,从她口中蹦出来的词总是出乎意料。
呃就是见到你很高兴的意思。文晓篆张口就来,顿时佩服自己的临时反应。
汝勿戏言。
嗯,还有很惊喜很激动的意思。她继续胡说八道,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素描画像,忽然想起他刚才问话时的语气似乎不太友善,不由得警惕起来。
汝与此人相识?李宸翰又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
当然不认识,他不是你们岛上的人吗?我今天早上才到你们这儿,怎么可能认识他?文晓篆很认真地解释道,却发现他好像一点儿都不相信的样子,赶紧补充道:而且我一直被你软禁着,也没有认识其他人的机会好吧!
只此一面,画像俨然如真人,汝何以将其容貌牢记于心?李宸翰仍有些怀疑。
那当然,我可是素描老师,这是赚钱的本事!提到自己的专业,文晓篆掩不住心中的骄傲,不料对方却立马提出要求
速将女贼像与我画来!
这当然不行!她怎么可能出卖女警?要是换成小三还好说,女警可是快艇上她最崇拜最可依赖的正义化身,以后逃离这座岛说不定还得靠她呢,想到种种利害得失,文晓篆无意间又瞄到墙上刻的诗句,便赶紧转移话题:话说回来,你们应该是唐朝之后的人吧?
后面的话刚要从声带滑出,就被李宸翰抽刀的动作吓回肚子里,她连连后退,离他有两米多远时才不满地嚷嚷:有话好好说,你干嘛又拔刀?
何人遣汝来此?李宸翰拿刀指向她,正色问道。
文晓篆被他三番四次拔刀的举动吓得不轻,火气突然上来,压都压不住:你是不是有病啊?人家想跟你聊聊这墙壁上的yIn诗,除了拔刀你能不能换个别的动作啊?真是扫兴!
第一次被人吼,而且对方还是个柔弱女子,李宸翰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发问:汝知此诗乎?
呃,《长恨歌》嘛,上学时被老师逼着背过啦,白居易那家伙也是闲的
汝亦知白居易乎?见她不像说谎,李宸翰又不动声色把刀插回刀鞘里。
不过这首诗太长了,我只记得里面比较经典的诗句,比如: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还有这儿,华清池,洗凝脂啊,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啧啧啧,可惜了
何以可惜?问话的同时,李宸翰的身体也无意识地靠近她,仿佛有一股奇妙的气息从她的身体散发出来,吸引着他。
这些什么情啊爱啊的,也就是在和平时期才能纵情享受,遇到国难当头、生死攸关的时刻,当然是江山重于一切啦!要不然你看唐玄宗有十几个儿子,如果他真的想要跟杨玉环白头偕老的话,他直接培养个能担当重任的儿子接替他的位置不就好了吗?可见他还是放不下权势和奢华的生活,可笑这白居易居然还啰啰嗦嗦几百字写他们的爱情故事文晓篆一边发牢sao,一边痴迷地欣赏墙上一行行饱满端庄的颜体字。
唐玄宗与杨玉环,汝亦知?李宸翰警惕地盯着她的侧脸,右手悄悄按在刀柄上。
皇帝和宠妃嘛,不外乎一人受宠全家升迁的后宫故事啦,不过,你看啊,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白居易这么写,搞得我们现代人都忍不住怀疑杨玉环是不是真死了,有人说她逃去日本了,也有人说去了美洲咦?你又发病啦?正说着,不经意间瞄到他即将拔刀的架势,文晓篆立马警惕地跳离他身边。
李宸翰又将刀锋对着她:杨玉环死了如何,未死又如何?安敢言汝无谋害之心?速速说出何人遣汝来此岛!
我去!咱们不是在探讨这首诗嘛,怎么又跑题了?我既不姓杨也不姓李,他俩的事跟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文晓篆被逼退到墙角,架脖子上的刀令她不敢再大声嚷嚷。
往日犯我岛者皆已作刀下鬼,说是不说!
你当心点,手可别抖啊!文晓篆小心地提醒道,见刀锋仍没有离开,她只好重新自我介绍:我叫文晓篆,和另外九个人一起出海旅游,在海上迷失方向,饿了好多天,然后就遇到你们了,一开始以为是穿越了,但你一次次杀人不眨眼。
嗯?听到她对自己的评价,李宸翰不满地瞪起眼。
你确实杀了和我一起来的两个女生啊,难道你想否认?虽然和她们不是很熟,但你算了,说什么也没用,她们都死了。文晓篆垂下眼,无法掌握命运的无奈全写在脸上,《长恨歌》是唐朝白居易写的,所以我推测你们应该属于李隆基之后的朝代。
汝何以知之?
想问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美术专业多少要读一点中国历史啊世界历史之类的书啦。文晓篆急于向他说明一切,只为了让他早点把脖子上该死的刀挪开,可是李宸翰却把心思花在理解她那些难懂的现代词汇上。
美术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