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已经在海上漂了整整三日。
方越坐在船舱的一个角落里,紧紧握住手中的伞,却是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三日都没生异端,想来处境是安全了。
他这次是趁着师弟出海执行任务的时候去找师父申请,想要独自离开东海去中原历练。当时他手心都是汗,唯恐师父不答应,他实在是不想待在师门了,那个亲传师弟,简直就是个恶魔。
不过还好,就在方越觉得没希望的时候,师父捋了捋他的白胡子,点头应允。于是方越趁着他那小师弟还未回来,连夜收拾好行囊,上了通往中原的客船。
天色已暗,方越走上甲板,听着风的呼啸与浪花拍打在船身的声音,海景远阔,惹得他思绪渐远,竟是开始回想自己为何连夜前往中原。
方越的师父方华性情严肃,却偏偏热爱捡徒弟。
方越便是他在一处渔村捡到的第一个徒弟,后来方越武学越发Jing进,他便只管捡不管教,带徒弟的事情都交给身为大师兄的方越。方越也没辱没了他的教诲,仔仔细细地把他这一师门的徒弟都给带大,他也就考教武学的时候指点一下,或是心血来chao去围观徒弟们的早课与晨练。
直到他寻到了失散已久的儿子,也就是方越的亲传师弟。
他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位姑娘,二人一夜温存后有了方不语,本以为可以一家三口安稳到老,却未曾想门派遇袭,传信他回来支援。那夜,他把随身的一枚玉佩放到了方不语的怀中,看了眼熟睡的妻子,探口气纵身跃起赶往门派。
等门派动乱平息,已是三年以后,他再次回到那小渔村,却不见人迹。他去问了打渔人,才知晓半年前有海盗袭击了渔村,死的死,还活着的,就搬离了这里。而他的妻子与儿子也不见了踪影。
就在他愣着的时候,在一处草丛中发现了还是个婴孩的方越。
而方不语,是在一年前找回来的。那日他离开师门闲逛,看见有一伙人围着一个少年,像是要打起来,他本不欲多看,却见那少年不出几下就把围着的人打倒,那群人互相搀扶着,虽然眼睛里带着恐惧,却还是骂骂咧咧。然后扭头跑了。
那少年虽然赢了,可身上也受了伤,他弯腰查看伤势的时候,怀中的玉佩却是恰好掉了出来,正好被看个正着。
于是方不语就被带回了他的师门,他认了儿子,方不语也成为了他第二个亲传弟子。
不同于其他弟子,方不语的武学是由他亲手教起来的。方不语随了他,武学天赋极高,刚开始的时候武学路子还有些野,可随着他的教导,他仅仅几月便Jing通了凌海诀的武学,也能和大师兄方越打个平手。到后来,连方越也不是他的对手了,而两人年龄只差四岁而已。
方华虽然喜于儿子的天赋,却也在比较之下觉得方越的武学有些懈怠了。他对待弟子本就严厉,如今更是对方越要求更高,经常要求方越与方不语进行切磋,通过切磋提高双方武学。
方越不同于方不语,他不但要习武,还要帮着带师弟师妹们,与方不语的切磋自然是输多赢少。可他性子温和,赢了就对师父师弟拱手行礼,输了就温和地夸赞小师弟武学又Jing进了。后来方华也看开了,不再逼迫二人切磋,只是吩咐方越好好带着师弟师妹们,也别忘了照顾一下方不语。
方越点头称是,知道方不语是自己唯一的亲传师弟,也知道他是师父的孩子,又才被寻回来,平日里多有照顾。
方越虽然性子温和,在教育师弟师妹的方面却也并非溺爱,他时常手中拿着一把小戒尺,在练武的时候看谁又偷懒或偷偷讲话,便用这戒尺提醒他们。只是对待师弟们可直接上手抽,对师妹们却不行了,师妹们犯了错,方越也只不过是让她们伸出手来,用戒尺轻轻敲打两下作为警戒。
只是有次,方华来考教弟子,有几位的武学不进反退,气的他吹胡子瞪眼,拿起方越手中的戒尺就想教训徒弟。方越看着那几个小崽子一样的师弟师妹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赶紧拦住师父道:‘师父,是方越没管教好。还请师父莫要生气,下次不会了。’
方华正在气头上,他自幼便是武学天才,怎能容许自己的弟子在习武方面懈怠,便道:‘你还想有下次?你是他们大师兄,你来替他们受罚。’
方越悄悄做了个手势示意师弟师妹快走,别惹正在气头上的师父,嘴上应道:‘好的,师父。’
方华到底还是没失了理智,可狠话都放出来了,也不好出尔反尔,只好怒道:‘跟我来。你是师兄,总不能让你在他们面前受罚。’
说罢,带着方越来到他的院子里受罚。方越小时候也被罚过,知道该怎么办。他先是规规矩矩地跪好,双手伸向前方,等待的戒尺的落下。
方华也不含糊,连着十下落在了方越的手掌上,方越手抖了抖,到底还是没敢乱动。
然后方华又做了个动作,方越了然,背过身去把tun部翘起,等待着刚刚亲吻过他手掌的戒尺再次亲吻到他的屁股上。
院子内无旁人,方越闭了闭眼,把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