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缺觉,好容易休假两日,初柠睡到次日午后才醒。
洗漱过后,她把昨晚上秦曦留下的外套手洗干净,挂在阳台上。
昨晚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应该不会再见面。
他也没留下联系方式,这外套大概率是没机会还给他了。
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微信电话,她从阳台上走回来,坐在沙发上接通后点了免提。
池鸢的声音传来:“我哥说你车借给同事了,那你今天怎么去墓园,离市区很远的,让我哥送你吧?或者我陪你去?”
“不用。”初柠皙白的长腿交叠放在沙发上,身体往后靠,闭眼揉着眉心,“我打车过去。”
池鸢知道她决定了的事劝不动,又道:“那你早点去,天气预报说今天还会有大雨,山路崎岖,到时候视野模模糊糊,天一黑路可不好走。”
“嗯,知道了。”初柠随口应着,有些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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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曦昨晚上失眠,此时还在床上睡得沉。
烟灰色的窗帘遮得严实,将外面明媚的光线阻绝在外,室内黯淡,像笼着团淡淡的青雾。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蓦然亮起,震颤着在桌面晃动。
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从被缝里钻出来。
秦曦摸索着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开口时有按捺不住的起床气:“谁?”
那边似乎听出了他的倦意,散漫笑了声:“没起?”
秦曦眼都懒得睁:“出差回来了?”
“刚回。”尹遂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站着,手里把玩一杯红酒,声音懒懒的,“出来吗,给你接风。”
秦曦顿了顿,道:“晚上吧,下午去墓园,看个朋友。”
“也行。”尹遂仰头喝完杯中的酒,“那你先忙,晚上老地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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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柠母亲的墓在西郊的隐嘉园,那里地处山区,距离市中心偏远,路况良好的情况下也要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初柠去的晚,到隐嘉园门口时已是黄昏。
她下车前跟司机打招呼:“师傅,这边不好打车,您能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吗?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这个点,墓园里没多少人往来,司机空车回去也赚不到钱,自然乐意,但又怕初柠跑了,要求她先付定金。
给了钱,初柠裹着身上的外套往里面走。
天还未黑,但起了凉风,似乎真的会下雨,初柠步子加快。
门口有卖鲜花的,老太太招呼初柠买一束,初柠摇头:“不用了,谢谢。”
她来这儿,没有送花的习惯。
初柠故意选这么晚过来,是为了避开她爸乔邦国,但很不凑巧,费尽心机还是没躲开。
中年男人穿着得体西装,身材有些发福,但Jing神却显得憔悴。
梁秘书在旁边跟着,正往这边来。
她不想跟他撞上,闪身躲向一棵古松的后面,却不小心撞上一睹rou墙。
“抱歉。”她轻轻说着,随之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双深邃又勾人的桃花眼。
男人冷着脸看她,似乎意外于在这样的地方相遇,眼底盛满了困惑与诧异,却只字未语。
初柠心跳漏了半拍,后退一步,又说了句:“抱歉。”
秦曦审视着她的脸,依旧没开口。
后面韩勋跟她打招呼:“初柠啊,昨天在二中好像就是你吧,当时我就觉得像,但一眨眼你就不见了,还以为是幻觉。”
初柠笑着点了下头,听乔邦国和梁秘书的脚步声远去,开口:“我还有事,先走了。”
匆匆离开。
“曦哥,你不去追吗?”
秦曦没说话,弯腰将刚才掉落在地的鲜花捡起,拂落灰尘,轻轻放回墓碑前。
他半跪的姿势蹲下来,一条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抬眸看向碑上一位年轻男人的照片:“你以前说想看看那个被我藏在心里的女孩长什么样,刚刚她冒冒失失,冲撞到你了,以后若有机会,我带她过来跟你道个歉。”
秦曦自嘲一笑:“不过你也看见了,她是个缩头乌gui,看见我就躲,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机会带她过来。”
——
初玫的墓碑前放着一束白玫瑰,应该是乔邦国送来的。
白玫瑰,是初玫生前最爱的花。
初柠插着口袋站在墓前,望着那块冰凉的碑,凝视照片里穿着舞裙,优雅美丽的女人,一语不发。
她脸上没什么情绪,眼底澄澈清明,看不见波澜,安静得近乎冷漠。
例行公事般站了十分钟,也没什么话要说,她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乌云逐渐爬上头顶,Yin沉沉的,天黑得很快,风也渐渐大了。
初柠快步从隐嘉园走出去,出租车还停在门口等她。
她大步走过去,笑着跟司机打了声招呼:“师傅,可以走了。”
顺势打开后车门,却看到里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