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我那么紧,好像一分开就再也找不到似的,我也紧紧回搂他。
六哥哥,你吓死我了。我的眼泪一出来就停不下,迅速打shi他的衣襟,你在祠堂流了好多血,流的我满手都是,淑妃娘娘都哭晕了
有那么严重吗?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他沙哑着嗓子道,墨发凌乱散在肩头,整个人无比颓丧,但还是努力在唇边扯起一丝微笑。
李郁现在头上缠了重重纱布,脸上也带着伤,他却说没事。
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不严重吗?哥哥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自己忍着,不同我说。
李郁无奈地看着我,揉过我的头:真的没事,只是看着严重罢了,休养几日便好了。
休养,哪里有什么功夫休养?我伤心又愤怒,明明是你受伤了,父皇却罚你跪祠堂,太子却只是禁足而已
李郁听见自己被罚跪祠堂,没有多少诧异,轻叹道:傻玉真,是我先动的手。无视先祖,不敬长兄父皇罚我,也是应当。
我心疼道:哥哥别去,祠堂多冷啊!你的伤还没有好,我去找父皇求情!
不必去,去了也没有用。李郁拉住我,玉真,你长大了,该知道有些事情是没有回头路的,我既然在祠堂上动手,就该受罚。父皇是要脸面的人,此事已经触及他的底线,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泣不成声:可六哥哥,你为什么突然和太子打起来?
提到李弘,李郁的眼神一下狠厉起来,亮得令人心惊,情绪汹涌叫人不敢直视。可那目光落到我身上,又变为复杂心酸的怜爱。
玉真啊。他轻声唤我,捏了捏我的脸,他强迫你了,是不是?
我泪眼朦胧,愣愣望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他威胁你?
不是那样,其实我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言辞,但一时竟然无法言说,因为李弘确实威胁我了,还对我表达了那种露骨的意思,只是真正同我厮混的,却另有其人。
看见我这表情,李郁更是心疼,将我搂在怀中,因为那个人是太子,你才一直不敢说吗?
不
没关系,我都明白。
他怜爱地吻了我的眼角:妹妹,玉真,宝贝从现在起,我们好好在一起,不要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
他的舌尖卷起我的眼泪,温情脉脉封住我的唇。
我被他禁锢在狭窄的床帐间,双颊泛红,呻yin丝丝缕缕溢出。
他按住我的手腕,搂着我的腰越来越紧,直到外面的脚步声传来,我狼狈地推开了他。
哥哥,有人来了。我快速道。
李郁撩过我耳边碎发,嗯了一声就放开我的手。
来人是父皇身边的大太监,皮笑rou不笑地站在殿门口:既然六殿下已无大碍,就祠堂请吧!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现在都戌时了,王公公,这样急么?
王公公却只是哼了一声,并不松口。
淑妃身边的清蓉也得了消息,十分殷勤地将人迎了进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沉甸甸的锦袋子往公公怀里塞:殿下醒来便自知做错,后悔不已,自己就说要去祠堂认罚。可今日实在太晚,淑妃娘娘守着殿下眼睛都哭肿了,还是请王大人宽容则个,让殿下在陛下面前多美言几句,我们娘娘一定会记得您的好的!
淑妃一向受宠,往日里叫王公公传个话问个信都没什么问题。
可这次,王公公没有收清蓉的钱袋子,而是一板一眼的道:淑妃娘娘一片慈母之心,令人动容,但此次是陛下发话,奴才也做不得主的。
看来父皇是真的动怒了。
我担忧地看了李郁一眼。
他坦然地道:清蓉姑姑,不必多说了,父皇罚我是应该的。
淑妃听到李郁醒来的消息,也哭着过来了,紧紧拉着李郁的手不肯放开:祠堂那么冷,你连口东西都没有吃,就要过去吗?陛下,你看看他伤还没有好啊!你怎么忍心?
她没有说的,一旦李郁真的跪了祠堂,就代表德行有亏,基本与储君无缘了。
李郁擦了淑妃的眼泪,郑重道:母妃,父皇有命,儿臣自知有错,不得不去。
看着李郁蹒跚离去的背影,淑妃颓然坐到地上。
我去扶她:母妃,你别伤心,我去劝父皇。
淑妃木然道:去了也没有用,你父皇是下了决心了。
我咬唇:那怎么办?总要试一试啊。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最亲的哥哥受这样的苦?
淑妃惨淡地摇摇头。
我从心底生出一股气来:父皇要哥哥跪,那我也跟着一起跪!
淑妃连忙拉住我:玉真,你别胡来,若是此时惹了你父皇,恐怕你也要被牵连,本宫就只有你们两个,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了。
我按住淑妃的手:好,母妃放心,我听话便是。我就是去看看郁哥哥,陪陪他,想来父皇也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