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到这里吧。”林昭在电话里说。
曲冬闭了闭眼,听着持续的“嘟——嘟——”,用力地捏住手机。给林昭买的甜品还放在桌子上,等待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明明前一天他们还在一起,给林昭庆祝23岁的生日,只是因为他的一句告白……那句告白,林昭为什么会这么抗拒?
再打电话过去,对方已经不接了,他想用微信给林昭发消息,也跳出好友确认提示。
林昭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了,属于他的都没有留下,干干净净的,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
曲冬翻着自己的通讯录,才突然意识到,这一年多,他都没有见过林昭的朋友和家人,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林昭过年的时候也不回上海。但林昭似乎并不避着他这些,如果不是有意的话,那……
他想了想,打了个电话。
“喂,魏叔,我是小曲,我想让您帮我查一个人。”
再次遇到林昭,是在烟云里,曲冬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戴了面具,却也没有挡住一大波搭讪。他看着这些新鲜的脸,却没有半分兴趣,一个人喝着酒。
今晚林昭终于出现了,坐在常坐的吧台边,和调酒师说了两句话,眼睛里就笑起来。他是天生的桃花眼,眼尾上翘,盯着一杯酒也能让人看出含情脉脉的姿态。灯光落在他身上,就有蜂蝶被吸引了来。
他点的应该是长岛冰茶,但他一定不会喝醉,林昭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绝对不会对于萍水相逢的人放开心防。
那他呢,曲冬慢慢地把酒送进嘴里,他对林昭来说,真的只是一个炮友吗?
他应该是把看不上的人都打发走了,刚清净了一会儿,有个男人又坐到身边。曲冬漫不经心地想,这个能坚持多久呢。
出乎他意料的,这个男人坐了很久,但背对着他,曲冬看不见脸,又不能太明显地窥视,怕会被林昭发现。
林昭放下了酒杯,和那个男人上楼了。
夜是漆黑的。
10月10日,今天那个男人进了昭昭家,几个小时之后才出来。
10月14日,那个男人又来了。
10月21日,又来了,晚上昭昭和他出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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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从曲冬那儿搬出来一个多月了,最近对门有了新邻居,不过他还没有和新邻居打过照面,听说是个年轻的男孩子。他又有了个新炮友,或许能够成为固炮,但他还在犹豫。
值得一提的,新炮友非常像他的初恋。这张脸太吸引他了,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呢,不说话的时候就温柔地看着你,林昭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只是他一开口就是重庆话,也特别爱吃辣。
还有谁也是这个样子呢,林昭想,哦,曲冬。不过他说的是四川话。
门铃响了,他以为是那人来了,约好的这个时间。直接开了门才发现是曲冬。一个多月没见,他好像瘦了不少。
“昭昭……”
林昭下意识地关上门,曲冬眼疾手快,挤进来半个身子。林昭看了他一眼,松了手,转身往里走。
“昭昭,我真的很想你……”曲冬跟在他身后,用恳求的语气说。
“我们已经结束了。”林昭坐下来,“你要是想像朋友一样喝杯茶,可以,但是以前的事不要提了。”
曲冬瘪了嘴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林昭别过脸,微信跳出一条消息,说已经到楼下了。
曲冬被送客下楼的时候,在转角和那个男人擦肩而过。他挑了挑眉,压下眼睛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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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站在廊下收了雨伞,按了楼道里的灯慢慢往上走。长柄雨伞在台阶上留着水痕,没想到自己那层的灯坏了,他只能放下雨伞,开着手机手电筒准备开门。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应该是新搬来的邻居。
他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林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分别铐了起来,手铐和手腕之间还垫着软布,连接着床头的铁链。这间房间很陌生,装修得十分雅致——像给囚徒的高级牢房。
房间的角落里装着一个摄像头,正在闪着红光。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头隐隐作痛,撑着身体坐起来,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
是谁?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薄睡袍,里面是真空的,手机这种工具更不会允许留在他身边,铁链的长度只够他在床周围活动,碰不到两扇门。如果一扇是连接外界的门,还有一扇就应该是卫生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蹲下来一看,像是夜壶。磨砂的窗户被钉住了,只能打开一条缝隙用以通风,隐隐能看到外面是一片绿色。环境也很安静,几乎听不见人和车的声音。
把他带过来的人这个时候说不定正在通过摄像头观察他,林昭做了两次深呼吸,坐回床上,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必须保持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