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撑起身子,“他没事吧,你们没有为难他吧。”
汤尹凡闻言,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你先躺下。”
“他没事吧,你听我说,他不是故意的,他那是毒性发作,然后我又掘了他师父的墓,韩昭那是生我的气,是我不对在先,他是迫不得已才没能控制住自己的,他……”
“你躺下——!”汤尹凡赫然命令道。
舒作诚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看来是凶多吉少,他刚才太激动没察觉出来,如今受惊,伤口处的撕裂一般的痛感才猛然爆发出来。这种被刺穿的伤痛,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皱着眉,略有胆怯,可眼神却依旧坚定地看向他,“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虽然他相当可恨,早就该被千刀万剐……”那人的瞥过他一眼,继续道:“但他必须把自己犯下的孽赎干净了才能去死。你的伤还需他料理,在此之前我不会动他,若是你死了,他也必会殉葬。”
他说的很直白,舒渝非的命恐是只有舒洵的弟子才可以保下,待他痊愈之后,周围看不下也容不下他的人也自然不会让他全身而退,待到那时随意一个理由就能取他人头,已不再是汤尹凡可以做主的事情。
不过那都是还未发生的事情,好在他现在还活着。
颜京墨端来热气腾腾的药罐,白均一赶在他身前帮忙掀了帘子,自小到大都是别人伺候他吃药,这段时日,倒是也体验了一把他人病榻前伺候的感觉。
进了室内才知晓那人已经醒了,虽说他的生死对白均一来说无关轻重,但却牵连了自己爹爹的性命,那人活下来,爹爹才能有望在有朝一日逃离这些责备和是非言论。
所以在知道舒渝非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已无性命之忧的时候,勉为其难地来讲,他是开心的。
显然他的小师叔和舒渝非并没有注意自己的到场,相互谈论着。他问及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舒渝非为何要去执意开棺去取那把剑,他是如何得知墓地所在等等的一堆细节。
师叔并没有因为那人是病人而就此放过他。
“那剑是舒作诚留给韩昭的,这些事情你应当知道的,为何当年没能阻止他,而是任由他把剑留在棺内?”舒作诚本是东拼瞎凑各种搪塞地回答了几个问题,但是提及居亦这把剑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所不对。
待他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没大没小礼数仅失地责备了他。
他还未来得及后悔,便捂着嘴向床侧呕了起来。
汤尹凡也没曾来得及责备,脸上刚起的怒色就被一番无奈压了下去,他叹了一口气,问道:“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我,你腹中的胎儿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