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能缓解。他本就寒凝气滞,今日受了刺激,心脉不通,必然发病。这段时间有人盯着,不会出事儿的。”
“我不是在问均一……你可有恙?”
舒作诚扶着他站起身来,笑道:“好得很。”
摸到那孩子的脉相,舒作诚的担忧暂且消缓一半儿,他宽下心,好在多年来韩昭调养得当,白均一身子骨虽不及常人,但这等病痛还是顶得住。
“那就好。”苏宸松了口气。
汤尹凡放下白均一的脉,起身来到圆桌前,挽起袖子,执笔填方。这次轮到苏宸诊脉,舒作诚则是轻悄悄走到汤尹凡身后,探头上去,偷偷瞧他所书的内容。
人参两钱,黄芪六钱,麦冬三钱,丹参三钱,北细辛一钱……
舒作诚拖着下巴在旁看他一笔笔书写,甚是满意地着头。
他蓦地皱皱眉,开口道:“五味子多一钱,葛根减两钱,另外加上红花,一钱足以。”
汤尹凡笔下一滞,留了一个墨点,他极度不满地回头就要瞪他,舒作诚条件反射连退三步。见那人突然愣住,他一边谨慎,又一边细声重复道:“五味子……”
苏宸也插嘴道:“渝非说的没错,五味子两钱,葛根四钱,红花……也加。”
“你们一个个都医术了得,空口在这使唤,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们自己来啊。”他红袖一挥双手一摊,来回瞪着那师徒二人,一副“你了不起你先请”的架势,见舒作诚和苏宸见势不再言语,这才再度填写药方。
舒作诚摸摸鼻子,迅速拾起地上的软枕和被褥,再度回到床前。他取下发冠上的一根银钗,趁汤尹凡不注意,在白均一的手上扎了几处穴位,又在他头顶和胸前刺了两下,便立即缓解他当下的苦痛。
苏宸虽未言语,但看那人短短几下就消去这急来的病痛,目色之中不胜钦佩。
白均一没有那么难受,他呼吸逐渐顺畅,渐渐睡了过去。舒作诚帮他把被子盖上,拾来那孩子冰凉的小手攥在手心。
见状,苏宸开口道:“你们先去煎药。今夜我同渝非守在此处。”
未等汤尹凡开口反驳,苏宸又道:“你放心,渝非不会伤他。”
“苏道长好生清闲。”
“这孩子一日十二个时辰身边都不得离人,在他病情安稳下来之前,身边都必须有医术精明之人在旁看护。现在韩韫天不在,凭你一己之力能守几日?”
“我贯清谷弟子个个医术了得,还护不下他?”那人质问。
“哎呀,人家好歹是火盆的师父不是。有师父亲自关照,还比不上其他弟子?”舒作诚言下之意是,你好歹给训真留点面子。
汤尹凡虽是性情中人,却也不至于不懂事,既然苏宸已然开口,他便不好拒绝。常规地抱怨上三两句后,便带着颜京墨去后方煎药去了。
舒作诚见人走,也不再装模作样,他寻了个软垫坐在床脚,伏在榻上静静守着那孩子。自重生以来,还是头一次这般近距离的观察他。白均一年纪轻轻,细皮嫩肉,肤色雪白,生得格外干净好看,他睫毛细长,根根分明,精致如画。舒作诚一只手紧紧握着那孩子,另一只手亲昵地帮他整理着额前的碎发。
平日里,他可不敢对他这般造次。
舒作诚就这般看着,看了他许久,怎么也看不腻,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他内心的喜爱,单是安静地坐在他身前,也饶有兴趣。
苏宸随意挑选一个板凳坐下,在旁边静静观察这父子二人,倒也是觉得津津有味。
舒作诚想起他耳朵的隐疾,伸手探去他的左耳,仔细研究一番。虽说知道这耳朵已经治不好,但他总归还想再试上一试。那股自责,自卑,委屈的情感再次浮现,他的心境瞬间又跌落至谷底。
悲自己没用,笑风云善变。
他想,上天让他回来,是不是就是要他来恕罪的。把他所欠的,一处一处,全部还回来。
让他下一次可以走时可以走得心安理得一点,不再有所挂念。
良久,舒作诚才意识到房内还有另一人,他尴尬地咳嗽两声,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道:“还是没有韩韫天的消息吗?”
苏宸品上一口茶,回道:“没有。”
舒作诚叹气,道:“已经过去很多天了,我越想越不安,我之前不该那么自信……他失踪有两个极端的结果,一是他现在在一个极其安全的地方,其次是……他生死未卜,现在已经出了事。”
“不要多想,在没有事实证据的前提下,你的忧思顾虑,除却吓唬自己以外,百无一是。”
舒作诚只能表示赞同。
多谢苏宸的安慰,他的话语总是能莫名的说服自己,能让自己安心,让舒作诚这个老人家自惭形秽。
“你今后是如何计划的?”苏宸提问。
“计划?”
“对,你如今借了舒渝非的身份重新活着,可有对未来的规划。比如说,现在舒渝非是训真道观的弟子不假,但他终是东磬少庄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