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的浔阳江畔,伫立在街头巷尾的莺莺燕燕Cao着一口酥到骨子里的吴侬软语,向才子富商们投去暗示性的目光,春楼中觥筹交错之声与婉转的小曲交错在一起,使得这烟花之地更加风姿绰约,婀娜多情。
李飞本是临安广通镖局的少镖头,今天随镖队押送一票货物到江州,刚刚结束了任务,便抽空来到浔阳江畔。
平日里走南闯北的他自然不是第一次来江州城,在这浔阳江畔的摘花楼也已经是常客。他为人大方,花钱从不吝啬,又喜欢流连风月场所,所以老鸨一看到他这位常客来了,自然是大为殷勤地接待,招呼了楼里的几位头牌来伺候。
李飞左右拥着温香软玉入怀,耳边听着吴侬软语的小曲,几杯清酒下肚,顿觉得旅途中的所有疲劳都烟消云散。
“哎呀,又输了!少镖头这么厉害,还不肯放水,奴家不依啦~”
玩骰子输给了李飞,燕儿鼓起腮帮子,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故作生气地推了李飞一把。李飞却笑嘻嘻地将她一把搂入怀中,柔声道:“好妹妹,别生气,都是本少爷的错。”
“既然如此,该罚!”旁边的莺儿趁机在一边插嘴道。
“对对对,罚酒!要罚三大杯!”少女们都跟着开始起哄。
李飞不以为意,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三大杯就三大杯!”
说罢抄起酒杯,仰头连灌了三杯。热酒猛的下了肚里,顿觉得燃起一片火辣辣的炙热感,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醉意涌上头来。没多久便已经是满脸红晕,醉眼迷离。
“少镖头好酒量!来来来,继续~”
那边少女们笑得花枝招展,这边李飞一杯接一杯地喝,只见那晶莹的琼浆顺着李飞的喉结滚滚而落,滑进他那松松垮垮半遮半掩的衣领之间。
李飞觉得有些热,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毫不避讳地将结实紧致的胸部肌rou摊得更开,却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自己那充满了强烈男性气息的若隐若现的胸脯之上。
“少镖头,觉得热的话,奴家来帮你脱吧。”
不知是哪个女子忽然伸出手替李飞解开胸襟,把柔软丰满的酥胸往李飞胳膊上贴去,还有人则把手伸进了李飞袒露的胸膛。
李飞迷迷糊糊中舒服地嗯了一声,不自觉地想要握住在自己身上不安分地游走的小手。
“我还以为来了哪位贵客,过来一瞧,这不是广通镖局的李少镖头吗?”
一个清冷的声音劈头盖脸地落下来,令李飞不由自主地浑身打了个寒颤。
一阵若有似无的清香飘然而至,李飞抬头一看,一位红袖绮罗的女子摇着团扇,轻移莲步地从阁楼上走下。
那女子仙姿玉色,仪态万方,恍若绽放在仙境之中的莲花一般清冷高贵,不染俗尘。正是江州城中数一数二的名ji纳兰凛。
“凛姐姐,我好想你啊!”
李飞一见来者是纳兰凛,立刻推开怀中的温香软玉,向她扬起手中酒杯,笑得明媚灿烂。
然而纳兰凛却神情冷漠,紧蹙的秀眉强烈地展示着她的不满,一双凌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李飞凌乱不堪的衣领,仿佛要把他身上盯出一个洞。
“少镖头这不是逍遥自在得很么,何曾想过奴家了?”
李飞此刻终于酒醒了几分,看到纳兰凛脸色不对,笑嘻嘻地赔罪:“凛姐姐误会了,我这是等凛姐姐等得心烦意乱,借酒消愁来着。”
纳兰凛依然眉头紧锁。
李飞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地凑到纳兰凛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角,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道:“凛姐姐,我错了,下不为例,好不好?”
纳兰凛看了他一眼,终于展颜微笑。
纳兰凛本是这摘花楼中的一位卖艺不卖身的歌ji才女,由于她美艳绝代,才气过人,吸引了不知多少才子富商王孙贵族趋之若鹜,只为亲眼目睹这位绝代才女的惊鸿一面,其中有不少人甚至不惜一掷千金只求与她共度一夜良宵,也都被她婉言拒绝。
按道理,像纳兰凛这样阅遍天下俊杰英豪的女人,眼光自然是极高的。而广通镖局不过是江湖上一个名头不甚响亮的镖局,李飞身为少镖头虽然广交英雄豪杰,但是武艺却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在江湖上甚至排不上什么名号。可是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偏偏就是这位没什么才情又生性风流的李飞,却打动了纳兰凛的心,唯独对他一人青睐有加。每逢李飞走镖到江州,必定会来摘花楼,与纳兰凛共度一夜。
与纳兰凛相处的日子长了,李飞自然对她的脾气了如指掌,也深谙与纳兰凛的相处之术,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神情立马让纳兰凛气消了大半,转怒为喜。
纳兰凛朝李飞招了招手,李飞便听话地走到她面前。
纳兰凛伸手将李飞松松垮垮的衣领稍微拉得严实了些,朗声道:“你是我纳兰凛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的一寸肌肤也不能叫外人给看了去。”
话音刚落,周围忽然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