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在墙上,任由水流冲刷我的身体。其实选择离开是一件很冒险的事——但我无法拒绝自由世界对我的渴望以及——安希尧。
我总得去见他一面,狠狠地给他来上一拳看他吃痛的表情,然后把他踹倒在地,踩着他的脸质问他所有的事,问他凭什么不来找我?凭什么要瞒着我?
要问的事可真多。我苦恼地捋了捋到肩膀的头发,感恩监狱的伙食,它终于不再是枯黄而干燥的样子了,总算稍微顺滑了点。
回忆起刚才的表现,的确将满满的歉意与不好意思全都展现在他的面前了...我知道他是不希望我离开的,不管是担心我的危险还是独占欲,这份心意我应该好好地将它珍藏。
已经很少会再有人为我担心了吧。
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一个彻底失望的废物。
我抽了条毛巾随意擦拭着,脑海中又浮现起那个忠诚又狡诈的德牧,我总觉得他似乎比以前更白了——刚认识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街头的二流子味,然后一步一步被我养成了现在这幅不近人情的官气儿。
真是...Cao起来更对味了。
我在腰间随手系了个浴巾就shi漉漉地踏出了浴室,把地板踩得一脚一个水印,顾安尹叹了口气熟练地从一旁的抽屉里抽了条毛巾替我擦头发,像老妈子一样啰啰嗦嗦地跟我讲:“不能shi头发会头痛的,况且你头发还长,刚刚发什么呆呢。”
熟练得让人心疼。
我想事情想得整个人都有点懵懵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随口回了一句:“想你Cao起来更对味了。”
“哟嚯。”他顿时乐了,嬉皮笑脸地给我搓着脑袋:“怎么,我家主子终于发现我的好了?打算在离开之前给点甜头尝尝?”
“肾虚。”我一把从他的手中抢救出我的头,找了条内裤再扒拉出条裤子给自己套上,然后淡然自若地走到吧台旁坐着,大爷似的吩咐了一句:“我饿了。”
“那得好好补补啊。”我瞧着他也不像是做饭的样子,大大咧咧的从冰箱那儿掏出罐啤酒开了,坐到我旁边盯着我猛瞧:“胃没痛吧?”
“没,想喝粥,甜粥。”
“好嘞,我去给食堂打个电话,您先喝杯牛nai垫垫。”他晃了晃手里的通讯器,刚迈出一步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赶紧回来给我热起了牛nai,小声嘟囔着:“不行,小懒鬼喝冰牛nai又要胃痛了。”
喂!我能听见啊!
我没好气地冲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然后趴在吧台上嘀嘀咕咕地说着他的坏话:“大坏蛋!啰嗦婆!狗仗人势!还凶我!还讽刺我!”
“我哪敢呐,整个监狱都知道我喜欢您,天天搁您屁股后头转圈圈呢。”他把温好的牛nai放在我的面前,冲着我的后脑勺就用力地亲了一口,嘴里不要钱地撒着蜜:“您这么好,要是又跑了我上哪找去,还不得在这空守一辈子,我可不能再来一回了,这不是要老命吗?您就行行好,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让我安生地过过晚年。”
我有时候真想掀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一个正值壮年的人给我倚老卖老??
“说你是狗真是狗了?比我大个七八岁的就倚老卖老,下回Cao你是不是还得小心你腰闪了?”
“那不用。”谈起这个他眉飞色舞地朝我说:“使劲折腾,我这条老狗别的没有,就是身子骨经得住折腾。”
“嘿,给您点餐去了,多喝点nai您还能长高呢。”
我撇了撇嘴,这人每次哄我喝牛nai都用这个借口,我都25了打生长激素都长高不了,何况喝个牛nai。
我对比了一下跟大家伙们矮了一截的个子愤愤不平地一口干了这杯牛nai。
为什么就连最矮的变态都会比我高半个头。
都是一群牲口吧。
顾安尹回来得很快,他拿着热气腾腾的粥和丰富的配菜时我都会怀疑这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的?那未免也太恐怖了,一个能猜透我心思的人无时无刻不关注着我,那感觉或许像楚门的世界?
【PS:其实你身边每一个人都可以猜透呢。】
不过当我感到虚弱的肠胃终于被抚慰的时候,或许这也未尝不可?毕竟他是顾安尹。
吃到一半的时候顾安尹的手机响了,我模模糊糊听见了“A......""警报”,好像是很紧急的事情,他匆匆把剩下的面包一口塞进嘴里吞下,套了件外套就告诉我:“有人触发了红色警报,那个人比较危险,您千万不能出这个门,遇到不对摁下这支笔,老规矩。”
他来不及看我难得乖巧地点头就大步跨出去拍上了门。
我觉得他临走之前那句话真的很像恐怖游戏里的flag,会因为主人公的好奇心而立马倒塌的那种,不过还好我只是警惕地确认了窗户有没有锁,房门有没有关——傻子才会在这时候跑出去送命。
我抱着剩下的半碗粥缩进沙发里,我这人就非常奇怪,虽然尝不出味道但我也一定要甜的,好像这样就真的能吃到甜味。我打开了这里唯一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