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阿槿,你休息下,这个交给老赵就行...”
“嗳嗳,别动别动,我来我来...”
木槿憋闷的坐在办公室里,烦躁的抬手抵住额头。
今天一早他刚过来,老板就站在公司门口等他,莫名其妙的又是说他工作辛苦,又是说要给他改善工作环境,掰扯半天,木槿才明白事情的始末。
他生病那天,是离厌亲自带人来将他接走的,自此他与离家家主暧昧不明的关系就在公司传了个遍。
于是情况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工资翻了两翻,手上的活儿却都分给了别人。同事们一改之前熟络的样子都对他敬而远之,让木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他向老板递了辞呈。
回到家里,除了照顾木槿生活的保姆,再没有其他人,连管家先生也被离厌带走了。
整整一周,离厌都没回来过,这在以前是从没出现过的情况。
少年茫然的蜷在柔软的沙发上,感觉自己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没有离厌,他像完全失去了生活的重心,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干些什么。
分明之前还很渴望自由的生活,但现在他脑子里全都是离厌清浅淡漠的眸子...和孤寂寥落的背影。一想起来,心脏就似灼烧一般难受。
自己是不是让他失望了。
如果没有离厌,他身上那巨额的债务根本没有办法偿还,连让母亲入土为安都做不到。他自愿接受了离厌给予的好处,却没有履行作为宠物的责任。
木槿颓然的倒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烂透了。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没有人逼迫他,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拒绝和离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他不该这个样子。
离厌对他其实并不坏,纵容他出去工作,为他准备好一切衣食住行,他提出的要求,喜欢的东西,男人从来没有拒绝过。
只有自己,一直在抗拒离厌的靠近...
其实也没有很难的,离厌只是生病了...
...只要...只要哄他开心就好了...
等他回来,自己会努力改变的...
多日来的焦虑自责让木槿也非常疲惫,想开之后,他不知不觉的在沙发上睡着了。
半夜他被什么动静惊醒,手机躺在身旁正发出微弱的光,木槿心中一凛,是离厌吗?
他手忙脚乱的拿起手机,只看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来离宅,离厌要死了”
木槿心中一慌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发生了什么,离厌出了什么事?
木槿披了衣服就要往外冲,临出家门才镇定下来,这个短信来路不明,他不能自乱阵脚,定了定神,他先拨打了管家的电话。
“喂?槿少爷有什么事吗?”
“离...主,主人在哪儿?”
木槿略微窘迫又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手心。
“在老宅呢,您有什么吩咐吗?”
“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家主在书房里...现在...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木槿心头一震,声音都有些颤抖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受伤了吗?”
管家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木槿心一横,问道
“我可以去看看他么?”
回应木槿的是长久的沉默...
木槿的心咚咚乱跳,半晌,手机里才穿出管家先生苍凉的叹息
“可以,老奴这就派车去接您”
...
到了离家,木槿才知道管家先生为什么一直语焉不详了。
一周前,离厌回到宅子里狂躁症就开始发作,摔的摔砸的砸,宅里的物件全都遭了殃,镇定剂下了一管又一管,但是药效过了便又复发,什么法子都用尽了,情况也没有好转。
心理医生试探着提出找个人过来试试。
离厌听到了揪住那医生的领子差点把人一枪崩了,此事便没有人敢再提。
眼看离厌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两天了,里面的情况谁也不知道,管家先生也是没有办法才硬着头皮把木槿接过来。
管家先生把书房的备用钥匙递过来时,木槿朝他道了声谢,他知道管家先生做出这步冒了多大的险,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但是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离厌就这么病下去。
门锁打开的时候发出“啪嗒”的响声,木槿才朝里面迈入半步就有个东西“咻——”的从他脸旁擦过,砸在墙面上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木槿心有余悸的看着墙角破碎的琉璃灯罩,硬着头皮迈出那一步。
“不想死就给我滚——”
男人的声音暴戾中带着几分嘶哑,和木槿印象中冷淡清冽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木槿深吸了一口气,越过狼藉的地面往里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