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滑的眉心微微皱起,就像平静的湖面泛起微微涟漪,严航伸出指尖轻轻地抚摸着酣睡人微皱的眉头想要抚平这一层层的涟漪。
他轻抚了几下,紧贴着的睫毛开始煽动,收回捣乱的指尖曲起手臂斜撑着头,微笑盯着渐渐苏醒的人。
额头上的轻触感把沈尤艺从睡梦中唤醒,手探出被子想去抓住那根作乱的手指,抬起手臂,一阵阵的酸痛感从手臂逐渐的传遍全身,“嘶”激烈性爱留下的后遗症让他不得不拧着眉费力睁开疲惫的双眼。
沈尤艺带着一点微怒瞪向一旁看着他傻笑的男人,在被子下颤颤巍巍地轻踹他小腿一脚,就是因为这个人,让他现在觉也睡不好还浑身酸痛。
突然察觉腰部上落下一双温热的手,不重不轻地揉捏着他的腰,手法娴熟每一下的力度都恰到好处,连带着被吵醒的不满也一一消散。
“再重一点,往上一点”沈尤艺挪动了一下姿势,半趴在严航怀里,蹭了蹭脸颊下温热的胸膛懒洋洋地攀着,耳旁传来胸腔深处一声声强悍有力的咚咚心跳,仿佛是在他的灵魂深处一下一下敲打着,带着甜蜜却也泛着苦涩。
伸出双手,脸埋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这个为自己揉腰的男人,此刻容许他再贪念一下这个温暖的怀抱。
“怎么了,我按重了吗?”腰部按压的力度放得更轻,小心翼翼得就像对待易碎品一样。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我真的很幸运 ”,埋在严航怀里的沈尤艺瓮声瓮气地回答,发顶被轻柔拂过痒痒的,可他心脏却一抽一抽的疼痛,痛意顺着血ye流往全身上下覆盖了肌rou的酸痛。
他想反悔了,不想告诉严航了,他不想失去他。
理了理情绪掩盖住过多的表情,推了一把打算继续按摩的严航,“起床吧,再晚下去上班要迟到了”话音刚落,起床的动作僵住了身体瞬间跌落回严航的怀抱“嘶,好疼,你真的像牲口一样。”
严航心疼的抱住落在怀里的人,轻手轻脚的重新塞回被窝,掖了掖被角,“这次我过分了,我去请假,待会儿我留下来照顾你。”
沈尤艺拉住他的衣摆制止他打电话的举动,“你去上班吧,我没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两人在卧室里争论到底要不要请假,蓦的卧室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严麒的声音,“哥,艺哥,你们俩快出来吧,早餐做好了。”
门内的声音戛然而止,严航惊讶的望着沈尤艺,半响开口道“严麒转性了,他居然会做早餐了。”
沈尤艺不自然地侧过头,避开严航的视线,淡淡的嗯了一声,他不可能告诉严航这几天严麒因为某些原因总是十分的殷勤吧。
“快准备准备,你还是赶快去上班吧”,最终严航在沈尤艺的劝说下放弃了自己请假的念头,但还是给沈尤艺请了假。
看着严航踏出房门,沈尤艺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他要好好的想想他到底该怎么做。
严麒看着他哥神情严肃,端着早餐风风火火地进了卧室又快速地出来,他心里骤然冒出一股酸意,但现在的情形让他没时间去纠结这股不该出现的酸意为什么会冒出来。
他哥可能已经知道了前几天的事情,毕竟沈尤艺说过会坦白,并且看昨晚的状况应该是原谅了他,现在轮到他主动向他哥说明一切的时候了。
跨步上前,拉住步伐匆匆的严航,嘴唇动了动,开口道“哥,我们谈一谈吧。”严航一头雾水,他弟要和他谈什么?难道是他没在的这几天他弟和沈尤艺之间的矛盾更大了?
严航沉思片刻觉得谈一谈也好,刚好借此机会调节他们之间的矛盾,便拧紧眉目盯着严麒,等待他的下文。
“哥,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你不要怪艺哥,他没错,从开始就是我做错了。”严麒拦住他哥死死地盯着他,诚恳地道歉,可他哥好像连细微的表情都没有变动一下。
严麒暗叹一口气,估计他哥也在左右为难吧,一边是兄弟另一边是爱人,两边都不好决定。
“哥,我决定搬出去住,你们照顾我太久了,并且这种情况下我们再生活在一起也不怎么好”,严麒说出他的想法并继续表达他的歉意,这次他哥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眉毛越皱越紧似乎快要发怒了。
“先暂停一下,首先听到你的道歉,我很高兴。其次你要搬出去,可以,但是现在你看看你的脚,难道你要单脚蹦跶生活?我是你哥,不会放任你不管,在你养好脚伤之前还是住在一起。”严航死死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觉得他弟过于肆意还是不够成熟。在亲人受伤之后,自己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出去生活。
拒绝严麒后,严航再次回卧室看望沈尤艺,最后才出门上班。
严麒站在窗前,凝望着天空云卷云舒,可他的心情却无法像云那样自由自在。“额……你的脚怎么了?”
待在卧室里思考了许久的沈尤艺,被脑中拉锯的背叛感和不舍感折磨得头疼,决定去外面透透气,一出房门就瞧见拄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