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去的御史中丞和前大理寺卿,最后期期艾艾把对张钰的感觉和贾赦一说,贾赦撇嘴,“你也快做人家的娘舅了,可有能给你外甥做依仗的?”
贾赦的一句话,把贾琏的兴奋都打消。贾赦看他怂头耷脑的样,就忍不住喝道:“还不快去用功,还要你儿子以后教你读书不成?”
贾琏深深地感觉,自从有了儿子以后,贾赦修理他的话就变成:还要你儿子以后教你什么不成,真真的让人又气、又无地自容,偏偏自己二十几年还真就没有什么过硬的本事,能够教给儿子的。
贾琏晚间见凤姐儿,不免地带出了沮丧。凤姐看贾琏的样子,小心温柔地问:“可是母亲的嫁妆收的不顺?”
“没。虽缺了不少,老太太都用银票补的差不多了。”
“那是怎么了?”
贾琏闷声,不想说话。
凤姐把小小子抱过来,“来,儿子,教你爹爹说话,别都闷心里。”
小小子快活地朝贾琏“啊,啊。”露出无齿笑容,留着口水,垂涎三寸,要贾琏抱。
贾琏帮儿子搽了涎水,抱过儿子,点着儿子rourou的肚子,“你还真的教我说话啊。”
小小子以为贾琏逗他玩,越发地“啊,啊,”地不停,一会儿贾琏就觉得所有的烦恼,在儿子的啊,啊声中远了。
“凤儿,你说我是不是没用?”
“二爷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会这么想?二爷挺有用的啊。”
“二舅带我收回了母亲的嫁妆,我今天才真切感受到有娘舅依仗的感觉。怪不得以前珠大哥哥,还有宝玉,都喜欢去你们家。”贾琏的表情有些沉重,似乎缅怀什么。
凤姐儿给小小子搽口水,这孩子怕是出牙早的。看贾琏那样子,今晚得做知心姐姐诶。唤nai娘把小小子抱下去睡觉,那孩子左躲右扭不肯跟nai娘,贾琏拍拍儿子的屁股,“他不肯睡,就再玩会儿。”
凤姐让贾琏把孩子放炕上爬下,“来,小小子,给你爹表演个龙抬头。”
小小子不喜欢整个脸趴炕上,放下就立即支起脑袋,“看,这龙抬头,抬的利索吧。”
贾琏失笑。
“来,在给你爹爹表演个龙翻身。”凤姐把儿子翻平,点着小小子的rou肚子逗他。
小小子才会翻身,正是不愿意平躺的时候,利落地抬腿、屈膝、扭屁股,嫩藕般的胖胳膊也使劲,翻了过去,把头支起来。
然后贾琏也参与这游戏中,夫妻俩一会儿一翻小小子,平儿看不下去了,上来把孩子抱给nai娘,“走,跟我给大哥儿洗澡去。”又转回头说那夫妻俩,“大哥儿不是给你们拿来玩的。”
贾琏和凤姐互相看看,指着对方说:“都是你惯的。”
平儿也不搭理这俩人,自带nai娘去给孩子洗澡,打发孩子去睡觉。
等人都走了,凤姐问琏二,“今天是为什么事不开心?”
“父亲说我也要做娘舅了,有什么能给外甥依仗的。”贾琏抱着凤姐,暗沉的声音透出对自己的失望、悲伤,“凤儿,我什么都拿不出手。”贾琏把脑袋埋到凤姐的肩窝。
凤姐拍拍贾琏,莫迷惘啊,年轻人。
“看二爷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的,就是谦虚,也不带这么贬损自己的。二爷,你若是真的一无是处,是想说我是个瞎子,看错人啦?”
“凤儿。”
“二爷,多少和你一个年纪的人,这时候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呢。二爷想想啊,那些比你大的没中举的,不说举人、秀才,就是童生的,也是大有人在。像二爷这样的有实职、有爵位在身,白日上差勤勤恳恳,早晚还勤修苦练的,京城也不多见。二爷只是前面荒废了,这后面要是能坚持十年,定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
“凤儿是偏心才这么哄我。”
“二爷就是不做官,管理庶务也是一个人才。自从二爷当差了,这家里家外的事情,就没有二爷当初管理庶务,那么得心应手了。”
“是管家还是奴才,哪个搪塞你啦?”
“瞧你说的,有老爷和二爷杵在那儿,家里谁敢不守规矩呀。只不过能力就是那样子罢了。”
贾琏略放下心,思绪又转回自己身上。
“凤儿,你说,我原只想好好承了爵,得了那荣国府,现在只觉得,学的越多,自己不知道的越多;练的越久,越觉得自己真的上战场,就是给人垫刀的。唉!”
凤姐心塞,年轻人哪,你才努力了半年啊,可不是越学发现没学的越多吗?
“二爷,那就继续呗。就那么些书,定是越读越少的。至于上战场,朝廷有武将呢,哪里能轮到二爷拎枪上阵啊。也就是老爷想你打熬身子骨,不荒废了祖宗传下来的武艺。”
“凤儿,你说,迎春这进宫就有了,会是儿子还是女儿啊?”
“嘘,二爷,可不能给外人知道,还不到三个月呢。十成十得是女儿。”
“为什么啊?”
“生女儿不招眼呗。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