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里的,好好伺候了凤姐,把凤姐交代的话,都利索地办好。也亏自家的是个明白人,没像林之孝家的那样,以前不怎么把凤姐的话儿放在心上。自家的二个小子,从给凤姐做小厮,也不曾耽误了事儿。不然贾赦这一去,怕是贾琏夫妻要换了管家的。跟着贾琏长大的那些小厮们,现在可是个顶个地得用了。吴新登暗暗下定决心,要把贾赦的丧事办得好好的,让贾琏和凤姐挑不出错来。
过了一会儿,莹姐儿拉着葳哥儿出来,葳哥儿见爹爹和娘亲都在,高兴地说:“我给祖父唱歌,哄祖父睡着了。”
贾琏和凤姐相顾失色,呆立愣神,还是凤姐推一把贾琏,指指贾赦的房间。贾琏踉踉跄跄地进去,凤姐不放心也跟了进去,见贾赦面带微笑,安详地躺在那儿。贾琏跪在床前摸摸贾赦的手,颤巍巍地伸手到贾赦的鼻下,然后又缩回手指,把贾赦的手捧起来贴到自己的脸上,木呆呆地,仿若失了魂。
凤姐叫了高供奉进来,高供奉给贾赦把脉,然后摇头,“二爷、二nainai,赶紧给侯爷换衣服吧。迟了,怕是不好换衣服了。”
凤姐出去叫了吴新登进来给贾赦换衣服。伺候贾赦的秋实泣不成声:“二nainai,昨晚二爷送您回后院的时候,老爷就洗了澡。今早二爷洗漱的时候,老爷让奴婢又把内里的衣服都换了。”
估计是贾赦见了程荫,托付了后事,心头再无牵挂了。今早是预料到自己的要离世了。
凤姐只觉得喉部涌上酸楚,哽噎得不能言语,看着吴新登指指贾琏,泪如雨下。
吴新登也泣涕如雨,上前劝贾琏,“二爷,让奴才给老爷穿寿衣吧。”
贾琏跪在哪里不言不语,凤姐看看不是法子,叫了贾芸带了人进来,想把贾琏扶开,那想到贾琏送了贾赦的手,往后一仰,厥倒在地。
高供奉对凤姐说:“二nainai赶紧回后院去吧,不好冲撞了。”
吴新登打发小厮叫来自己的妻子,把凤姐弄回后院去。吴新登家的劝凤姐,“二nainai,您是有身子的人,可不能留在这里。您放心回后面,有奴才夫妇,都会料理妥当的。”
丰儿赶过来,搀着凤姐往后去,“二nainai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家小芸大爷会和吴管家料理妥当的。”
凤姐到底是不放心,派了小厮们一个个前后来回跑着送信。
“二nainai,二爷醒过来了。”
“表姑娘拉着葳哥和莹姐呢。”
“琮三爷,和二爷在一起跪着呢。”
凤姐怕孩子出事,让丁香把黛玉的嬷嬷找来,让她们二个带了黛玉屋子里的丫鬟,去前面跟着黛玉;把忍冬派去前面,叮嘱跟莹姐和葳哥的人,只管看好孩子,别的事情不用管;又让半夏去找贾琮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跟着贾琮,把人看好了。
都吩咐下去了,叫了辛夷摘了头面,换了素银的首饰和丧服,院子里带颜色的衣物、摆件,也都收拾了下去。
一会儿,小厮跑回来说:“二nainai,表姑娘哭的吐了,吴管家让表姑娘的嬷嬷,把表姑娘送回她的院子了。”
“小芸大nainai说,她留半夏姐姐和忍冬姐姐在前面帮忙。”
“二nainai,我娘说要送葳哥儿回来,葳哥不肯呢。”这是吴新登家的大小子,长的快有大人高了。
“吴强啊,你去把葳哥儿抱回来,就说他小弟弟要他陪着呢。”
不一会儿,吴强抱着哭得不像样的葳哥儿回来了,莹姐儿也跟着呢。后面是俩人的嬷嬷丫鬟,一大群人跟着回来了。
凤姐看到这姐弟两,心放了大半,吩咐人给姐弟俩换衣服,又让人打水给姐弟俩洗脸,给俩孩子喂水喝。
莹姐儿已经懂事,捏着凤姐的衣袖不撒手,哑着嗓子,“娘,祖父最后说,要我看好弟弟,不能让弟弟离了我的眼。”
葳哥儿点头,“娘,我听祖父话了,一直跟着姐姐的。祖父说他睡醒了,还要听我唱歌,听姐姐弹琴的。”
凤姐听着幼儿稚言稚语,忍住悲伤,搂着二个孩子说:“你们俩都乖,都是好孩子。现在娘屋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爹爹在前院有事情忙呢,不去前面好不好?”
凤姐正和二个孩子商量呢,雪雁进来说:“二nainai,姑娘哭得厥过去了。”
凤姐恼了,“去请高供奉没?”
雪雁见凤姐声气不好,赶紧说:“去了,去了。”
换了衣服的平儿带着玉竹,从厢房过来。见凤姐着急,就说:“nainai,我在这里看着莹姐儿和葳哥儿,nainai尽可去看看表姑娘。”
凤姐见了平儿过来了,就把姐弟俩交给平儿看着,又吩咐姐弟俩要听话,自己带着辛夷、丁香、雪雁和几个二等丫鬟过去黛玉的院子。
黛玉的院子不远但也不近,等凤姐到了的时候,高供奉已经给黛玉扎过针灸,扎醒了黛玉。俩嬷嬷把黛玉的院子治理的井井有条,丫鬟们听着分派,各自做事,忙而不乱。凤姐看院子、屋子里的情形,点点头。
只是高供奉年纪大了,前后奔走不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