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姐姐,老爷这会儿又觉得热了,太太在老爷床前哭呢。”
鸳鸯无法,跟王善保家的道过恼,自去贾母跟前回话了。
贾赦这热一下冷一下的,来回倒腾还真有点着凉了。鸳鸯前脚走,后脚常来贾府的王太医就被请到了贾赦的东院。
王太医给贾赦扶脉,然后说道:“恩侯,你就是有些着凉了。可要好好休息几天,戒荤戒色,吃几日清淡的。老夫这里开一副桂枝汤,爱喝就喝,不然喝点滚热的姜汤也成。”
贾赦要林之孝去送王太医出去,迎面遇上了赖大。赖大赶紧给王太医行礼,“王太医,正好我们家老太太也是不舒服,听说您来看大老爷了。就让小的来迎您呢。”
王太医听了愣愣神,只好跟着去看贾母。
“老太太有些郁结在心,还是凡事要想开才好。”提笔开了一副疏肝理气的方子。
“王太医啊,我家老大怎么样了啊?”
“恩侯啊,受了凉气,着了风寒。要好好清养几日,发发汗才好。”王太医实打实地说。
贾母看大儿子是真的病了,不是哄她躲事儿,就有些担心了,“可是严重?”
“应该不算重,但是要好好养着。今年特别冷,再冻着就不好说了。”王太医行走贾府这类达官贵人家多年,贾赦小小的一点着凉,喝完姜汤就行的事儿,大张旗鼓地找他,还让林之孝塞了他百两银票,他哪里不知道贾赦的心意呢。
贾政送了王太医出去,把方子交给王夫人,让她赶紧安排人给老太太煎药。
王夫人捏着药方子说:“老爷,这都快过年了,大老爷把老太太气病了,这家里家外这么些事儿,还真是能裹乱。老爷,要不您修书一封?让琏儿赶紧回来吧。一来好让老太太消气,二来家里也不能没琏儿张罗那些杂事儿的。”
“可琏儿在跟妹夫读书呢啊。怎么好叫回来。”
“过了年再去呗。就是国子监、太学也没有家里有事儿,不能请假的。琏儿媳妇才接手家事,离了琏儿的帮手,忙不来的。”
“好吧,我去给琏儿写信,叫他回来。”
夫妻说过话,贾政看王夫人叫丫鬟赶紧取药、煎药地忙,就自去书房写信。
等贾政把信发出去,想想还是到老太太哪里看看。一进荣庆堂,看丫鬟们都立在廊下,静悄悄的,就听贾母在说:“你这干吃不上心的,自己爷们也不好好照料着,怕是巴不得把老大冻个好歹呢。”
贾政听母亲在训斥长嫂,只好转头又回前面荣禧堂去了。
邢夫人被贾母叫过来这一顿骂,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砖缝儿钻进去,“母亲,才母亲叫大老爷过来的时候,来的急,车里就没碳盆,回去的时候,车里也没有,屋里热,车里凉才冻着的。”
“你这是说老大生病,怨我叫他过来了?怪我了?”
“母亲,儿媳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啊!你赶紧回去给我好好照料着,把你那一院子的小妖Jing都看好了。做着大家太太,连自己的院子都管不好。”
邢夫人气得脸色紫胀,却知道自己对上贾母,讲不出什么道理来。呐呐告辞,坐着车里回东院去,一路上羞愤、恼怒得无法发泄,咬牙把手里的帕子撕成了一条条的,下车的时候顺手一扬,心疼得王善保家的直抽抽:半两银子的帕子啊,就这么没了。
邢夫人回了东院,还得耐着性子过去看贾赦。去到了贾赦的书房,见贾赦还兴高采烈地在看信。平时贾赦见了邢夫人多是淡淡的,这回破天荒给了邢夫人一个笑脸,惊得邢夫人以为贾赦烧糊涂了。
“老爷,喝了姜汤了?可是发热了?”邢夫人怀疑贾赦烧坏脑子了。才挨了老太太骂,多大会儿,就高兴成这样了。
贾赦顿时烦起来,“你又过来做什么?”
“老太太让我好好照料你。”
“行啦,老爷我知道啦。好着呢,你回去吧。”贾赦看着儿子的信,本来高高兴兴的,却被邢夫人怀疑发烧,真是完完全全地败坏了自己的兴致。
邢夫人连连吃瘪,气得简直不能自持,转身回房摔了几个茶盏,才算出了一口气。王善保家的让小丫头们把碎瓷片都清扫干净了,把人都打发了下去,才上前劝道:“太太,莫气伤了自己了。”
“妈妈,你说我在这家里?”邢夫人拉着王善保家的,眼泪就下来了。
王善保家的看着自己nai大的姑娘,还是哄着说:“太太,谁家的婆婆是讲理的呢。别往心里去啊。老太太都七十岁了呢。”
王善保家的三哄两哄的,哄得邢夫人不那么生气了,却又为邢夫人发愁,这不得婆婆待见,又不得丈夫待见,还没有儿子,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得了啊。
贾赦把邢夫人打发出去了,又把贾琏的信再看了几遍,心里琢磨着:儿子能抱上林如海的大腿,跟在御史衙门学习,堂堂一甲的探花郎给自己教导儿子,自己不能没点表示啊。想想叫了林之孝进来,“你赶紧给我收拾些送江南林妹婿的年礼。趁着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