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如此……”贾赦说着就慢慢自顾自思索起来。
良久,贾赦胸有成竹地一笑,“妹夫,你这消息太好了。我立即派人去金陵核查,若是族人跋扈、祭田确实被卖,呵呵,我一来可以拿回荣禧堂;二来嘛,在兵部升职也容易;三嘛,说不得能报了父仇。”
贾赦说毕站起来,“妹夫,以后有事找程荫,你不方便就和大哥说。我先回去,金陵的事情要紧。”
然后与林海拱手告辞,大步朝外而去。林海赶紧跟出去相送,又让人在车里放了冰盆,才看着贾赦顶着申初的白花花烈日,登车带着他的跟班回去了。
…… ……
林海带着女儿走了,荣禧堂里的贾政气得胀红了脸。
“宝玉,你过来,和为父去前面书房。”
王夫人捏紧了佛珠串,低声劝说:“老爷,宝玉还小,老爷缓缓教他,莫吓着了孩子。”
宝玉唬得白了脸,猫在贾母怀里,不肯抬头,也不肯离开贾母怀里。
“老二,宝玉还小,你这麽大喊大叫,是嗔怪我素日没教好他了?”
“母亲,宝玉今日失礼,儿子只是想带他去前面好好教导。”
“宝玉平日里也是十分乖巧不过的孩子呢,何用你捏着这样的小事儿,就拿出要打要杀的架势?你就在这儿教导了,我看着你怎么教。”
贾母的话登时把贾政给噎在了当场。
邢夫人站起来,朝贾母弯身福礼,才要张嘴说话,贾母不麻烦地摆手说:“老大家的你回去吧,你们都散了吧。”
一会儿,屋子里就只剩了贾母和那一家三口了。贾母拍拍怀里的宝玉,“去跟着鸳鸯洗洗脸,换身衣服。鸳鸯你仔细点,看宝玉吓出一身的汗,可别着凉了。”
宝玉跟着鸳鸯出去了。
“母亲,宝玉这样,唉……”
“老二,你素日里就把宝玉吓得见你如老鼠见猫,你父亲当初可是这样教你的?不就是小孩子起个表字的玩笑吗,没人当成一会儿事儿,笑笑也就过去了。”
“就是,母亲都给外甥女道歉了,那父女还就这么走了,林家才是失礼的。从姑太太去世,林家的年节礼都虚虚地敷衍着,怕是早想与我们府断亲,才借着小孩子的玩笑发作。”
贾政被王夫人的话震撼了,“断亲?不会吧?”
“你只看你那好妹夫是否续娶了。”
“林如海膝下无子,祖宗跟前没了香火供奉。别说他才过四十岁,就是五十岁了,为了子嗣,他也得续娶啊。”
“他再娶,那里还会认我们荣国府做岳家。”
“这不会。按礼法,他要续娶,也得先和我们荣国府招呼一声的,才是应有之义。可惜我贾家再无相当的女儿能去做继室。”
“母亲,京城这边的八房没合适的。金陵那边呢?那边还有十二房呢。要是有合适的,母亲收过来,认到膝下,也不会断了亲。”
“老二家的,你这主意好,赶紧派人去金陵瞧瞧,看谁家闺女的年龄、模样、性格合适,就接过来,也替我那敏儿看护着外孙女。”
“母亲,琏儿在金陵呢,让琏儿看看?”贾政跟着老娘和媳妇的思路走。
“琏儿一个小孩子,哪里懂这些。合适的都是琏儿的堂姑姑呢。”
一时间,贾母和王夫人也想不出,谁能去金陵办好这事儿。
…… ……
贾珍看贾赦跟着去了林府,讪讪地带了贾蓉回府,没一会儿,尤氏也回来了。
贾珍歪在尤氏屋子里炕上,闲闲地问尤氏,“荣府那凤凰蛋怎么惹了林海的心头rou了?”六七岁的姑娘,说小也不小了,还抱怀里,哼。
尤氏换了家常衣服,一边坐在妆奁前拔头上的簪环,一边和贾珍说话,“我的大爷啊,宝玉的性子,就爱凑到女孩子身边说话,要给人家取表字。可林姑娘的父亲活着,又没嫁给他,换哪家知道礼数的姑娘都得恼。”
尤氏收拾了首饰,抹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那林姑娘缠头发的珍珠,真是难得。个顶个的有如指肚大小,不仅均匀,还粉光莹润。这么点个小姑娘,林姑老爷还真是舍得啊。”
“你喜欢,你就去买。”
尤氏顿时眉开眼笑,给贾珍端了茶,笑着说:“谢谢大爷。不是说我爱那珍珠,而是在意大爷的这份心意。”
贾珍哂笑。
“后来呢?”
“后来那呆子看林姑娘没玉,就发了狂性,要砸了自己的玉。唉。老太太也恁惯着了。还哄宝玉说什么姑太太舍不得女儿,把林姑娘的玉带了去。这事啊,从来没见过的外孙女,一遇到宝玉使性子,也得退避三舍。看那林姑娘哭的真是伤心啊!”
“可不是伤心嘛。林姑老爷连饭都没吃,就抱着女儿走了,怕是与老太太离心了。不过,赦大叔叔跟去林府了。”
“噢,大老爷跟过去了?往常大老爷可不像爱与人交往的。谁不知道他那只爱酒爱丫鬟的癖好。”
“林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