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早生了儿子才安稳。”
“是。我都听姨妈教导。”
“昨天, 你舅家过来了,问我们嫁你怎么不告诉他们?哼,她们要是对你有心,早不会将你蹉跎了。”
纪氏低头,心里有些难受,外祖父母活着的时候,未尝没有不为她打算过。几个舅家,都有年纪适合她的表兄,可是舅舅、舅妈们都推脱不肯。外祖母怜惜她,怕她以后在不喜欢她的婆婆手里被搓揉,留她嫁给表兄的事情就搁置了。等外祖父母过世,舅妈们更是嫌弃她天煞孤星……要不是李家接她过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苟活下去。
“姨妈,从您接我过您这儿,她们就都没上门看过我一次,现在怎么好意思再来问这话儿。”
“还不是看你最后嫁得好了。林海家底丰厚,又做过巡盐御史,以后她们少不得求上门去,要你帮衬的。你别给她们进门,都推到我这里来。还有,那天程大人陪着来迎亲,多少人看着呢。她们也会惦记给自己丈夫、儿子谋前程呢。都和我说,要是知道你出嫁,会给你添妆,还说该从他们家出嫁呢。”
“令姨妈生闲气了。”
李老夫人这些年待纪氏是当作老姑娘在养,李老大人为了纪氏,在林海入京寻求帮助,不惜开出要娶她的条件。纪氏感念她们老夫妻对自己的养育、再造之恩,午宴的时候,恭敬地给李老大人夫妻敬酒,若不是皇家封了她县主的名号,她早都想拜了义父义母了。
回门这天,林海和李老大人也是相谈甚欢,林海对李老大人的二个孙子也是赞了又赞,哄得李老大人心花怒放,对探花郎有了新认识。午宴后,纪氏带林海去她在李家住的屋子小憩,林海看着纪氏曾住过的屋子,也认识到李家是把纪氏当姑娘养了。
“婉容,以后你就把李家当娘家走好了。”林海安慰和他说了舅家不堪,情绪有些低落的纪氏。“至于你舅家会上门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会吩咐门房处理好的。”
纪氏搂着林海,撒下点点珠泪,“夫君,婉容以后就靠您了。”
林海拍着纪氏的肩背,“靠自己夫郎是应该的。你可莫哭,哭红眼了,别人还以为我委屈你了。”
纪氏破涕而笑,夫妻俩相拥午睡,又在李家盘桓到申时末离开。
林海又休了一日就返回礼部上差。礼部部分官员、部分选调过来的翰林,开始跟着吏部派过来的、审核秋闱的给事中一起,阅看逐渐送上京城的举人卷子,不时地有翰林们对不够举人水准的卷子提出对考官、付考官的诘问。不够举人标准的,考官录取了,将在考官任事考核评估中展现,阅卷的几位考官都将被牵连。这让林海意识到,这时候科举的严肃性,舞弊难度是非常高的。
半个月后,贾琏的卷子也被提出来,原因是名次排的过低。金陵秋闱主考官、翰林院学士顾安过来给礼部和吏部的解释是,从策论卷面看,取前十也可行,但看诗赋,就稚嫩许多,因此压了名次,是想贾琏能够更加刻苦、有爱惜人才、想好好磨砺贾琏一番的意思,免得少年得志,失去了进取心。林海在顾安的书面解释后面,签上自己的意见,表示肯定顾安的做法。二位副主考也为贾琏的名次排列做了解释,与顾安大同小异。
林海给顾安和二位副主考秋闱的评定都是优,这在当年的秋闱审核中就独立一帜,显得非常突出了。大部分地区的考官多是有优有良的,个别的是中,还没人拿到可、差的评定。被评为“可”、“差”的,以后将无缘被点为科举考官,这一届恩科没有任何地区有举子闹事,所以只有个别考官卷面因评语不当,考核为中。
那几份被认为水准不够举人的试卷,在礼部几位主官、翰林院掌院、大学士们之间,传阅讨论后,还是认定了勉强够得上举人。几位侥幸过关的翰林,心惊胆颤了数日终于过关,也给其它翰林和礼部的人提了醒。
冬月,贾雨村上门迎娶乔夫子前,林海把秋闱举人试卷复核的事情,说给贾雨村听。吓得贾雨村大冬天起了一身的白毛汗,立即起身给林海行礼。
“大人,是时飞鲁莽了,不知道朝廷还有这样的严谨复核。差点给大人闯下塌天大祸。”
“时飞,我们以前都没在礼部呆过,自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以后只能凡事小心吧。就是御史台,我也是多年不曾与京中御史交联沟通,你也要小心行事。”
“是,大人。”贾雨村被吓到了。
“我听说京中专门有一些人,往来各地复核各省的案子,你在御史台可听说了?”
“是,御史台专门有一批人就是做这件事儿的。十几年前的旧事儿,有时候是因为牵连了新事,有时候是因为有人告诉,也有的时候是毫无缘由地翻出来,抽检审核是否有冤案。”
“所以,这种局势下,我们都得小心再小心。不然办错一件小事儿,可能会毁了仕途。”
“是,是,大人。时飞明白,谢大人点拨。”
进了腊月,贾雨村娶走乔夫子,黛玉没了老师上课,每天围在才怀孕的纪氏身边转,不错眼地盯着纪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