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认宁幼薇为主,并不很惧怕神像,但也不敢靠得太近,就在宁幼薇卧房后面的墙角扎根。
越是灾年,庙里的香火越旺,老百姓生活无出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
宁幼薇住进神庙的第二日,就见识到这庙宇香火的旺盛。
天色刚明,寺庙还没开门,外面门口已经挤满等待上香的百姓。
人参Jing是灵物,不似老槐树身上杀孽,自是不惧神像,偷偷溜出去,钻入地下偷瞄几眼,回来与宁幼薇描述。
“好多人。”小胳膊张开,来回比划。
“好多人是多少人,几个人啊?”宁幼薇想要逗他,可话一出口,就觉出不对。
神庙香火再旺盛,也不会旺盛到这个地步,今日既非庙会也非神灵诞辰,百姓何以大早晨就聚集此处。
“糟了!”宁幼薇很快明白过来,身体轻盈瞬间闪进房中,吩咐人参Jing在门内堵住,自己快手快脚将窗户半合,然后跳到床上盘膝而坐,闭目打坐。
她刚做好这一切,后院就传来一道呼喊:“快点,庙祝说神女在后院。”
紧接着就传来呼啦啦一群人声,几十上百个百姓往后院挤,有人眼尖通过半合的窗户看见宁幼薇,连忙大喊:“神女在那!”
有这道声音指路,众人很快聚到宁幼薇卧房跟前。
众人一门心思想见神女,可见到后又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纷纷转眸看向领头之人。
领头之人噗通一声对着窗户跪下,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求神女救命。”
其他人有样学样,见状也全部跪下磕头:“神女救命。”
上百人一齐呼喊,声音响亮连屋顶的瓦片都震掉几块。
宁幼薇老僧入定一般,默不作声。
众人连续磕了好几个头,不断哭求,房内入定之人都没反应。慢慢的,众人神色越来越难看,已经有人双手握拳,面上呈愤懑之色。
领头之人给旁边一人使个了眼色,那人见状,立刻起身,到门口敲门。
敲了几下,没反应,就开始推门。
这人是个壮年男子,虽然此地大旱,三餐不饱,但因底子在那,身上仍有把子力气。
他使出全身力气,门竟然纹丝不动。
下意识的,他瞄了眼窗户,神女依然坐在床上。
既然神女在打坐,那是谁在挡门,阻止他进入?
想到这,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腿脚发软,连滚带爬回到领头人旁边,磕头较之前更为用力:“神女饶恕,神女息怒,小子无心。”
他这一番动静着实不算小,众人都看在眼里,惊诧之下,不禁愈发心诚,连忙继续磕头祈求。
这般跪地祈求了能有一刻钟之久,宁幼薇才慢慢睁眼,叹息着开口:“都起来吧,我会焚香斋戒,三日后容启神灵,求神灵降下甘霖以解万民之苦。”
什么?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涕泗横流跪地叩首。
宁幼薇不想与众人多做接触,怕话说得多,就不女神了。只抬抬手示意众人离去,就合目不语。
她闭目之后,一直不见踪影的庙祝不知从哪跳出来,以神女需要斋戒清静为由,将贵满后院的人全部赶走。
后院一空,老槐树顿时化作人形,隔着窗户好奇地看向宁幼薇:“你还会求雨?”
“求个毛!”宁幼薇从床榻跳下,拉起门口堵门的人参Jing,就要跑路。
“咱们赶紧走,木邦府待不得了。”所谓求雨不过是信口忽悠而已,她哪有那本事。
宁幼薇不是傻子,她昨日下午来神庙时,这里还一个信众都没有,怎么才不过一夜,信众就疯了一样堵在门口?
若说没有人煽动,打死她都不信。
定然是木邦府土司以及几个头领。她原以为自己做出那番姿态,木邦府会有三分忌惮,即便是来试探也会徐徐慢来,一步一步增加份量。
谁料他们动作会这般快,根本不给她半点反应,可见如今的木邦府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灾难磋磨人心,百姓动荡不安。宁幼薇了解人性,风调雨顺之年,百姓自然乖顺听话,可一旦灾难来临,百姓活不下去,势必反叛,说不定哪天就会暴动。
形势如此紧急,木邦府承受不住百姓的怨怼,只能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
谁叫她出现的时机巧呢!正是大灾人心动荡不安之时,还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般高调。
百姓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她身上,她若是将雨求来,那么皆大欢喜,一切好说。可她若是求不来雨,证明不了自己的本事,木邦府那帮人肯定会把她推出去做替罪羊,将大旱赖在她头上。
这样一来,百姓转移了视线,木邦府诸位统领身上的压力就小了。
只可惜了宁幼薇,千辛万苦从地下钻出来,刚冒头,就被人当作替罪羊了。
“跑?”老槐树愣了一下,然后目光一紧,说了一句:“晚了。”
“嗯?”宁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