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赵军,楚军的战力与粮食都在一步步消耗,要是最后被困在这儿, 那就太不值了。
而似乎听说蔺腹那头也还击秦璧,追击至上党,蔺腹似乎认为上党在晋国手中是心腹大患,打算趁此收回上党。如果秦璧最终抵挡不住了,蔺腹又空出手来也来跟商牟正面迎击,那就真的是功亏一篑了。
暴雨愈演愈烈,垭口处又是一场战役。
在这一两个月内已经发生过无数次,每次不过是他退三里他进十丈,最后双方筋疲力尽,留下一地血水与如芦苇丛般的箭矢,黯然收兵。
只是这场雨太大了,硕大的雨滴砸在眼皮上,睁不开眼来,发髻浸饱雨水沉沉的坠着,双肩被雨水打的生疼,shi透的水甚至在衣与身的缝隙里向下流淌。
商牟骑在马上,沉默的向前行军,这么多场战役,什么奇袭的方式都试过了,谁都放弃了。
雨幕腾起水雾,按理说,他平日行军到这里的时候,也要能看见对面坡上赵国的军队也向这方前进,但这次他什么也没看见。商牟疲惫且警惕着,他看向身边的士兵也都一样。
但当他们走过往日交战的战场时,已经能够依稀看见对面的坡上了,却仍然没有看到赵军。
难道因为暴雨,赵军连军探都不派遣?
不可能,赵军怎么可能懈怠到这种程度!
是不是他们这次故意设局?
可万一不是呢?
这场战事胶着太久,他必须要抓住每个机会打破这次局面。
商牟立刻命令军队分为三路,两路步兵隐匿踪迹从两侧包抄,防止赵军设下埋伏,中间一队按照原计划前行。
但一路行进,他们的敌人只有兜头的雨水。
待人马行过坡后,已经应该能看到远处赵国的营地了,马脚上满是泥,商牟领队在前,隔着渐歇的雨幕,他竟然看到赵国军营后方,隐隐混乱,甚至还有马队冲过营地,箭雨夹杂在雨水里。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声狼骨做的哨声,这一般是北方诸国小队作战集合时所用。
赵军军营绝对有变!难道是炸营了?!
这是绝好的机会。
商牟连忙命人摇旗鸣鼓,楚军陡然士气大震,在号令全军的鼓声中,顺着他们从未冲过的坡倾巢而下。在暴雨中,楚国绘着红凤的旗帜摇起,战车干脆被抛弃,步兵全力以几乎要摔倒的速度向下奔跑!
赵军的正门甚至为关闭,像是他们收到军探的消息,准备要出发的时候,突然后方出了变故。
但当他的军队闯入军营,却看到了在赵国的军旗之中,还混着一种黑红相间,绘着玄鸟的军旗。
那样式与图案,他都太熟悉不过了,那旗帜的士兵做过他的敌人也做过他的战友。
是晋国的军队。
可是不是说秦璧退走上党了么?这群晋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来者几乎是清一色的骑兵,数量不多却全是Jing锐,他们似乎也在等待时机,等到赵军准备离开军营抵抗楚国的时候,才突然从背后奇袭。
赵国虽然一直在提防楚军,但他们背后几十里就是邯郸,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从背后还能冒出来敌人——
楚军在看到晋国的军旗时,几乎齐齐爆发出一声欢呼。
虽然楚晋之间也有一段复杂的,时而蜜月时而冷战的关系,但他们都知道,此刻晋军绝对是来帮助他们的!
军营像是一口缸,挤满了还没做好战斗准备的赵军,晋军和楚军,终于挤的赵军开始漫无目的且惊惶的逃出军营,当一支军队面对敌人还没发重组阵营时,那他们离全灭也不远了。
要逃回邯郸,邯郸城封城已久却未必会打开城门。
就算是赵王的底牌,在这种境况下,也选择了被俘虏——
万一能够活着看到邯郸城破,活着看到楚国称霸北方,说不定还能做一回楚人。
午后雨停,日光斜在天边在即将退场的时候露了个脸,在满地积水映着夕阳的时候,赵军的军营彻底被摧毁的不成样子,大批赵军被围在平原上,接受了俘虏的命运。
商牟将马停在山坡上,再往北几十里,就是邯郸城了。
几人骑马朝他的方向靠来,商牟听到了身后军官行礼的声音,他转过脸去,微笑:“真没想到是晋王后亲自来了。”
秦璧的眼罩与头发上有些作战是留下的泥水的痕迹,商牟还是第一次见她穿着朴素的军服军甲,但那张骄傲的面容却朴素不起来。
她身后跟着几人,其中就有一位面容尽毁的军官,身上也有些伤痕,看得出来是冲在前线英勇作战的那个,但伤口都简单包扎过了。
秦璧听见“晋王后”这个称呼,有点不太自在的撇了撇嘴:“也不用太感谢我,我也是因为那头蔺腹发了疯,打的我实在扛不住了,不如避其锋芒,来救你。只要咱俩汇合了,他就是再用那不拿手下人当人的战术,也怕是攻不破楚国的大军。\"
商牟笑道:“我其实也想过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