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上完,李际安坐在桌子上,默默地收拾东西。教室里的人渐渐走光,他才背起书包,关灵站在门口,定定得看着他。
“际安,我等下跟你一起走。”
她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落在教室里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听出了同一种意思。
“哇—”
稀稀拉拉的几声起哄响起来,关灵笑得鬼灵Jing怪,丝毫不见羞迫。
“有什么事吗?”李际安疑惑道,在门口停了下来。关灵朝他俏皮地眨眨眼,说:“今天上课我有些题不太懂,就想问问你。”
李际安点点头,“那走吧。”
得到同意的关灵显然很高兴,挨着李际安问了好几道数学题,李际安低头仔细去听,听到不合理的才开口纠正。
临近高考,学校天天要补课到天黑,这会华灯初上,两个养眼悦目的人走在一起,就像对放学的小情侣,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路边有人在卖糖葫芦,关灵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些红艳艳的糖上面,连李际安停了下来也没注意到。
李际安站在她身后,突然喊了一下她的名字。
“你喜欢吃糖葫芦吗?”说完,李际安转头就向那糖摊子走去。
关灵愣愣的看着,一时间都忘了回答。
十八岁的李际安,即使夜色朦胧也挡不住少年脸上的明媚,举着糖葫芦的样子就像都市传说里魅惑人的妖怪,提起筹码循循善诱地唤人与之交易,心甘情愿跳进陷阱。
“想什么呢?吃糖。”李际安动作很快,已经买完了站在她面前。
关灵如梦初醒,连忙接过那一串糖葫芦。
她撕开糖纸,慢慢地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她偷偷地抬头看身边的人。
李际安目视前方,似乎没察觉到关灵的视线。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白樾,特别是侧脸。”关灵忽然开口。
“白樾?那是谁啊。”李际安起了兴趣。
说到白樾,关灵的脸渐渐泛起了红晕:“他是一个很厉害的钢琴家,16岁就获得了肖邦国际赛的冠军,不过他几年前出国了,我也好久没听过他弹奏的曲子了。”
李际安咂舌:“这么厉害啊...”
“嗯!”关灵特别认真地点了下头,说到偶像时的眼神都在发亮。李际安偏头看见,只是笑了笑。
回家的路程不算远,关灵家住思湖区,是个小独栋,把人送进家门后李际安才慢慢踱回了家。
容先生向来下班晚,他自以为掐点回家刚刚好,结果老远就看见了亮堂的别墅,脸色一喜,连忙跑着回去。
开门就看见容清坐在沙发上,看样子似乎洗过了澡,穿着家居服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新闻。
李际安的书包都来不及脱,直直冲进容清的怀里,明明已经半大小子却依然闷声撒娇说:“容先生今天下班好早呀。”
容清脸色丝毫未变,只是伸出手挑弄怀中人的头发,“放学不早点回家,还惹得身上都是香味...”
他意思未尽,李际安就忍不住支起半个身体狡辩:“我没有,只是给同学讲了点题才拖了点时间,要是知道你先回家了,谁都拦不住我呢。”
容清低声道:“安安真乖。”
平日里李际安最听不得这种夸宝宝一样的话,又臊又欣喜,此刻耳尖泛红,捧着容清的脸就亲了下去。
容清脸一歪,躲开了这个吻。
怀里的人浑身都僵了起来,李际安诺诺的,像条可怜巴巴的小狗,眼里都是疑惑不解。
“冰箱里有蛋糕,”容清揉了揉他的脸,把他从怀里抱出来,“我去给你拿礼物。”
刚刚还失魂落魄的李际安瞬间满血复活,他欢呼着一扔书包,钻进了厨房。
今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他一直都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然后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容先生。两年前他被容清带回家的时候,他就想这样做了,这个救他于水火的男人,完美如神抵的男人,或许在见到他的第一面,李际安就已经沦陷了。
这两年来,两个人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互相用手解决一下欲望,容先生总是克制又冷漠,从来不会做到最后一步,说是怕他受伤。
他为这个问题感到甜蜜且烦恼。
想起容先生下身那种尺寸的器官,李际安就忍不住牙酸,那确实会很痛吧。
可是那也挡不住李际安想献身容先生的决心,他喜欢容先生,就算是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毫无尊严地雌伏,也当作甘饴。
他站在冰箱门前,感受着徐徐冷风吹下来,怎么也吹不凉那块灼热的心膛。
李际安捧着蛋糕出去时,容清正站在落地窗前吹风,背对着他不知道是在看夜景抑或其他。
“容先生...”他放下手中的蛋糕,凑近一看,容清手上握着个宝蓝色的小盒子,还想看清楚些,就被容清合上了。
“这是什么?”李际安按耐住乱飘的思绪,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