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计策,她如今倒是拿出来献丑了。趁着缅江冰冻,铺就干草过江奇袭——这主意看着是好,但若是被对方察觉,反过来利用呢?”
“我看秦破虏也是被开阳急功近利给逼到昏了头。”
探子问:“那我们动吗?”
殷誓起身:“当然动。”
他狠厉道:“盯着点对面,一旦冰面上的道路铺好,我们便发动奇袭,率先反攻过缅江!一举将周击溃!”
“月迷踪当日能做到的,我殷誓自然也能!”
吴国宫内,戚乐缩在大氅里烤火。
萧珀坐在她的身边,有些忧愁道:“周国兵临缅江,也不是何时就会撕破合约进攻边城。”
戚乐闻言顿了一瞬,笑着道:“边城有殷誓,他守边城十数载,从未让周真正的突破过这道防线,想来也不用太担心。”
萧珀抿了抿唇,并没有被戚乐宽慰,她说:“但这次不只是秦破虏,连开阳都来了。他甚少随军出征,这次以军政大臣的身份亲临边界,我总觉得慌得很。”
戚乐低笑了声:“怕他做什么,他又不是将军。”
萧珀:“可是——”
戚乐做了嘘声,她道:“后宫不议政。”
萧珀抿紧了唇齿,好半晌才僵硬道:“但你不是,你是朝臣。”
戚乐漫不经心:“这也要有人承认才行,没人承认,谁都可以是月迷踪,唯我不行。”
萧珀看着戚乐,对她道:“我承认。我知道你该在哪儿。”
戚乐看向萧珀,萧珀问她:“如果是你,面对开阳的进攻,你会如何做?”
戚乐道:“我么,我会相信殷誓的一切判断。”她道:“给他足够的权利,允他及时应变。要对付开阳和秦破虏,时机决不可有分毫误差,剩下的,只能去信赖殷誓作为边军将领的实力。”
萧珀道:“这样便好了吗?”
戚乐道:“若是可能,最好将我送去边军,让我来对付开阳——但这可能根本不存在,所以这样便足够了。”
“不过若要赢,还有一点很重要。”
萧珀抬头:“哪一点?”
戚乐微微笑了起来:“他得把我当初想过的、用过的、拿来对付过秦破虏的办法全部忘掉。一点儿也别有记着的。”
萧珀困惑:“行军打仗不就贵在经验?更何况你当初胜过秦破虏,为什么要忘掉能胜的办法?”
戚乐意味不明地笑笑:“因为胜容易使人轻信,轻信则会使人忽视一些本该能够注意到的事情。”
萧珀闻言越发不解,她的眉头紧紧蹙起,戚乐瞧着有些不忍。
她说:“越质鸣戈虽然多疑,但也未愚蠢到轻重不分的地步。他一定已给了殷誓绝对的权限,已经做到了如今能做到的最好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戚乐温声细语,“除了祈祷殷誓记性不要太好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缅江一连三日晴。好不容易到了今日入夜无星无月,昏暗的夜景正适合突袭。
周的一纵轻步兵就着夜色飞快地在缅江冰面铺着干草做成的路。这活他们已练习了多次,熟练的很,也没有几个时辰,便完成了大致的铺整。完成了工作的前哨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并无异常后,方才模仿动物的声音,自后发出了一声鸣叫。这声鸣叫悠长,引得林中不眠的恶兽也一同叫了起来。
冬夜冰冷,森中兽鸣不绝,在两军之间的缅江上平添了奇诡恐怖的气息。
发出信号的哨兵觉得背后有些冷,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见对面已收到了信,便打算守在一旁接应,却不想他还未来得及回头,便先被一刀无声的抹了脖子。
殷誓挥手命令士兵将这哨兵的尸体拖下去,他附耳听了一瞬,即刻对士兵喝到:“过江!”
整肃完毕的三千Jing兵随着殷誓的一声令下走上已铺完的缅江江面,月色无神,殷誓命士兵在马蹄上甚至都裹了步,连马蹄都是寂静无声。
走了一半,殷誓隐隐察觉哪里不对,他命士兵停下,又听了一会儿。
岸边整兵的声音仍在继续,可他已行兵一半,却未见任何兵马。
殷誓反应了过来,他大喝道:“有埋伏,回岸、即刻回岸——!”
却已来不及了。
兵马一乱,有士兵惊慌道:“冰面,冰面似乎裂了!”
他这一声,带来了更多的恐慌,马蹄因为裹了布匹,在干草与冰面的间隙中打滑,一匹马踩在了冰上,一个打滑直接摔了下去,马匹重重砸在冰面上,直接砸碎了本就不堪重负的冰面!
“冰,冰承不住了!”
冰面破碎的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几乎与吴兵的落水声混在一起。
缅江的水在冬日实在太冷,大多士兵身着铠甲,几乎一入水中便直直的沉了下去,有幸运脱开铠甲的,却被同样摔入水中的战马踢踹,不幸者,甚至有在水中直接被马蹄踢裂了头颅。
殷誓站的位置尚且还能稳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