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而不是得到东境。
但东境当真无法得到吗?
当然不是。
外部的势力难以侵入,内部则不然。
戚乐瞧着巫支祁蹲下捡了院中一只破旧的藤球,四处张望着寻找主人的模样,眼中渐渐露出笑。
至少东境还有一股势力,是被所有人都忽视了的。
戚乐对巫支祁道:“这球像是孩子家玩闹的,你去问问隔壁的人家,她家门上贴着小孩的剪花,家里也许有孩子。”
巫支祁闻言,便伸手去敲门。可无论他怎么敲,屋里都是一片死寂,就好像从来没有住过人。
巫支祁倒也没再看向戚乐表示疑问了,他顿了一会儿,又将这球放回了原处。
戚乐问他:“这里有趣吗?”
巫支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戚乐没去问他为何摇头,又为何点头,只是对权羽说:“瞧着这城里也没有歇脚的地方,看来得另寻住处。”
权羽有些犹豫。当浮生身体不好他是清楚的,东境的城池怎么看都不像是合适住人的地方,要让他逼着东境的住民腾出屋子他也于心不忍。但若要带着当浮生提前去玉凰山的军营驻扎处……照羽又不是这么命令的。
权羽有些纠结。
戚乐善解人意:“大约妖主也没想到东境是这么个状况,你不如回去问问他,顺便将我所说的那些话也转告他。替我问一句妖主他想怎么做——当浮生也好提前谋划。”
“我会一直在这儿等着,权羽将军若是不放心,也可在当浮生的身上留下个追踪的记号。”戚乐含笑,“这样一来,也不算是违反了妖主的命令。”
权羽有些讪讪,他说:“陛下还是更多的在考虑你的安全。”
但戚乐的话,权羽还是觉得在理。东境这情况实在是复杂,对付重霄羽宫的力度,重新再研究一下才好。玉凰山和当浮生,终究是玉凰山重,他犹豫片刻,将云舟留给了戚乐,借她逃命自保用。又叮嘱了戚乐多小心,方才走了。
权羽走了,戚乐却也没离开城池。她仍旧待着。
但权羽一走,那些原本惧怕着的人情绪显然要舒缓了很多。
戚乐仍旧坐着,巫支祁也不知道她坐着是为什么,直到先前的小贩鼓足了勇气又瞥了巫支祁一眼低声问:“仙长您身边带着的,是半奴吗?”
半奴是东境对半妖的形容。半妖强于人类,是最好的苦力。不仅重霄羽宫羁押他们为奴,魔修亦然。可以说四境之中,东境妖族最为猖狂,东境的半妖也最为凄惨。
戚乐也不回避,笑着说:“是啊。”
那小贩眸色微变,笑了两句,又把话移到了旁的地方,便掠过这个话题了。
戚乐又与这小贩多聊了几句,见天色渐昏,方才起身告辞。她需要去给自己找休息的地方了。
巫支祁同她一并出城。
出城时戚乐问巫支祁:“你最能打有多能打?”
巫支祁想了想回答:“算照羽还是权羽?”
戚乐问:“照羽是怎么个算法,权羽又是怎么个算法?”
巫支祁道:“照羽我可以和他打上四十九天分不出胜负,权羽——”他认真说,“我大概可以一次打十个。”
黑影在落下的夕阳残影中围住了戚乐与巫支祁。
戚乐微微合起手,笑着问她的小怪物:“那这样的呢?你能对付多少个?”
巫支祁金色的眼珠扫过渐渐自影中显露出模样的魔修,回答着戚乐:“不知道,数不清。”
说罢,少年的手腕发出咔嚓的响动声,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因为指节的突出抽长渐形变成一直附着漆黑鳞甲的锋利怪爪,他的竖瞳在眼眶中转动着,将那些瞧着似乎虚无缥缈的影子一一看入眼中——
戚乐说:“去吧,留一个活口。”
怪物般的少年如一阵黑色的风刺入重重黑影中。
他的速度快得惊吓,而他那只形变的手更是锋利到匪夷所思。明明瞧着是一只再丑陋不过的、附着鳞片的、五趾兽爪,但却连最坚固的剑锋都阻拦不得。
魔剑在他的爪下折断,结界在他的爪下破碎。
金色的瞳孔更似太阳般将所有人看的无所遁形,即使藏入了影中也会被那只爪子从地下捞起刺入心脏!
逃不掉,杀不得。明明是个半妖,怎么会有这般恐怖的力量?
绝对的势强令影中的魔修生出惊惶,但他们很快镇静了下来,一人低声道:“再强的半妖也是这人饲养的宠物,杀了她,她身上总有能控制这怪物的东西。”
此话一落,剩下的魔修交换视线,不约而同地奔向戚乐!
已被巫支祁刺入心脏的魔修也不知从何伸出了最后的力气,他抓住了巫支祁的手,驱动最后的灵力,将全身的血骨化作骨阵,死死困住巫支祁那令人恐惧的爪。
“动手!”
仅剩的三位魔修从戚乐的身后乍然现身,他们执剑刺向戚乐身上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