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境天下终归轮不到妖族做主。
照羽也笑了笑,他长袖一挥,落于主坐,抬手举了一杯酒,淡笑道:“一杯酒,我谢诸位前来,贺我小女百日之喜,宴开,还请诸位自在!”
照羽话必,侍奉一旁的女妖们便添酒侍宴,玉凰山闻名天下的仙乐声响,不一会儿,结对的舞姬便从右侧款款入宴。眨眼间,玉凰山的盛宴便开了。
照羽神情宽愉,甚至连不知名头的修士向他敬酒,他也笑着饮了。南渊眼见宴会已开,而巫支祁的位置还空着,忍不住抓着戚乐的衣角问:“师父,巫支祁怎么还不来?”
戚乐垂眸答:“谁知道呢,他本就出自玉凰山,也许有遇见了旧友。”
这话如果南渊没问过巫支祁到底是怎么认识戚乐的也就算了,他知道,只能被戚乐着满口胡说噎到心梗。
南渊道:“他这样不来,会不会是玉凰山对他做了什么?”
戚乐问:“巫支祁的实力你清楚,有人能在无声息的情况下将他谋害了吗?”
南渊:“……”
南渊纠结:“我还是担心,师父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戚乐这次没有回话了。
戚乐没有回答,祁连长老倒是站了出来。
他先向照羽举杯道贺,接着将目光投向厅中唯一的空落,对照羽道:“今日本是妖主喜日,四境同贺才是正理。只是不知为何东境首座不见新任的东境王?”
祁连长老做出困惑的姿态,他道:“若是有事未至便也罢了,我明明先前见了东境王上山。”
“这实在是奇怪,太奇怪了。”
祁连长老此话刚落,众人皆将视线投向了东境。东境除了巫支祁的位置,最前的便是当浮生。当浮生一下暴露于众人眼前,却也不急,她全当说的不是自己,慢慢饮着杯中酒。
照羽见状,含笑问着戚乐:“我以为东境代表是当谷主呢,怎么,东境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赴宴,是对我玉凰山有芥蒂吗?”
戚乐饮完了此杯,搁下了杯盏,才笑着回了照羽一句:“妖主怎地问我,若是我知道缘何,不是一早将他请来,便该是也藏着不来赴宴了,以免落得此刻这般被众人质问的场景。”
照羽沉yin片刻,对翎翀吩咐:“东境王至而缺宴。玉凰山不寻,反显得我玉凰山无礼。命令师父带上所有信鸟,即刻去寻东境王。”
翎翀听命,这少女迟疑片刻又问:“那寻到了之后……?”
照羽漫不经心:“压来赴宴。”
轻飘飘的四个字,显露的却是玉凰山的蛮横张狂。一些本因着昆仑掌门亲至而大胆些的小门小派在即刻又收了声,不敢多说一言。戚乐听着照羽这话,却只是发笑。
南渊温声瞧了戚乐一眼,却发现她虽笑着,眸光却冷得很。注意到南渊在看她,戚乐也没遮掩,甚至还对他笑了笑。南渊慌张的低头,担心巫支祁的话也不敢说出口。
翎翀听命而去,可她刚走至殿外,脚步便顿住了,片刻后她又折了回来。
照羽皱眉,开口道:“翎翀?”
翎翀恭敬答:“陛下,东境王来了。”
话音刚落,众人齐齐看向殿外。玄衣的东境王的确到了。
他看起来不太好,眼尖的人甚至能瞧见他耳坠上有一滴没来得及拭去的血,远远瞧着像是他戴了耳钉。
巫支祁出现于宴厅之中,他环伺了一圈,想照羽行了一礼,道:“一时迷路,来迟了,还请妖主莫怪。”
照羽见状,指尖微动,直接捏弯了杯脚,好在他很快藏了起来,身旁的侍女也眼明手快的重新替他换了枚酒杯。照羽瞧不出喜怒的瞧着巫支祁,半晌道:“既然来了,那就落座吧。”
巫支祁道谢,而后往东境的位置坐去。
他到了后,对戚乐和南渊笑了笑:“玉凰山天黑了路难走,我迷了方向,是不是让你们担心了?”
南渊道:“可不是!我还以为你被照羽抓了呢!”
巫支祁笑道:“照羽抓不住我。”
说着他又看向戚乐,戚乐问:“照羽没找你么?”
巫支祁答:“找了。我还答应了他一件事。”
戚乐问:“是吗,既然答应了,怎么又来?”
巫支祁说:“承诺要一样样做,这两者有些冲突,只能等先等前一样做完,再去做后一项了。”
戚乐闻言笑了笑。
她也不问后一项是什么,这话题就算掠过去了。
南渊听得满头雾水,不过巫支祁来了,他便放心。
只是南渊的心放的太早了。
东境王到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得到了满足。他们瞧着巫支祁额上的半角,猜着他是哪一样半妖。有多妖主研究颇为透彻的人说:“半妖如果愿意,再有了一定修为后,也是可以藏住妖类的特征的。东境王不遮不掩,我看他就是想告诉所有人,他身上妖族的血统厉害的很。”
又有人猜:“也可能是为了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