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几天,华鸿光总旁敲侧击,试图从华杜煜处打听李晓雾的情况,一是怕上次给对方整出了心理Yin影,想找机会好好给人家道个歉,二是想试探儿子……知道不知道。
可惜他嘴拙,又怕不慎暴露少女隐私,组织起语言来十分局促,翻来覆去说的尽是“李晓雾同学真是个乖巧的女孩啊?你说是吗?”之类莫名其妙的问句。华杜煜懒得搭理他,听得多了还显得相当不耐烦,一撂筷子,提起书包就自顾自准备回去晚自习。
华鸿光默默收拾餐桌,感叹儿子大概还在叛逆期,本着修复父子关系的想法,朝正出门的华杜煜喊了声:“晚自习下课我去接你!”
“随你。”华杜煜砰的一声关上门。
晚上没事,华鸿光寻思趁晚自习可以跟物理老师聊聊,干脆提前去了儿子学校,结果物理老师办公室人满为患,全是来问问题的学生,华鸿光不好意思占据未来栋梁们求知的时间,自己下楼在校园里闲逛。
这所学校不愧是本市最好的高中,学风优良,晚自习时楼下一个转悠的闲人都没。华鸿光想到当初为了让华杜煜入学还颇费了点功夫,也算是值得。
华鸿光溜达着,刚好来到学校张贴表彰榜的走廊,上面贴着最近一次考试名列前茅的学生,华鸿光心知不可能,还是从最后一位开始看起,希望能看到自己不争气儿子的名字。
果然是没有的。华鸿光心平气和,正准备离开,目光扫到第一位时突然愣了一下,盯着那上面字号放大加粗还享有豪华3D特效的“李晓雾”三个金色大字。
完蛋,华鸿光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李晓雾成绩这么好,前几天那事可别影响人家学习了。
华鸿光还在这想七想八呢,好巧不巧,听见走廊另一侧传来一声夹杂怒火的:“给我站住!”
怕什么来什么。
正是李晓雾的声音。
李晓雾刚在奥赛特训班的公教楼琢磨完最后那道压轴题,准备回教室自习,在一楼时就看见这么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几天他夜难成寐,秘密不慎暴露,下边还被那臭男人粗鲁的动作抓肿了一点点,洗澡时都隐隐作疼,让他又愤怒又害怕,每天刷完题,睡前还要在被窝里流着眼泪想最糟糕的结果,黑眼圈都重了。
此时一看这个身影,李晓雾自然是立刻认出了人,他瞬间面色惨白,心想,这一刻终于来了: 那猥琐的臭男人肯定以为抓住自己的把柄,现在终于沉不住气,找上学校要挟了。
胆大妄为!李晓雾心中唾弃,咬着牙鼓足勇气,气势汹汹走上前去,看见那男人正好站在表彰榜上他的名字前,脑中愈发气血上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这男人竟然还趁晚自习人流稀少,摸黑来学校探查敲诈对象的身份,好在要挟时提高筹码、漫天要价。华杜煜他爸怎么会是这么不要脸的一个人?
华鸿光见李晓雾朝自己走来,心里警铃大作,暗叹准备不充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唯唯诺诺地站在原地等候发落。
李晓雾认定他是来敲诈,见走廊四面开阔,怕待会条件谈不拢闹出太大动静,稍一思量,扯着华鸿光的胳膊,一路把他拽进走廊尽头的厕所里,把门一锁,便两手环抱,冷着一张脸蛋,嫌弃开口:
“说吧,你来想干嘛?我劝你识相点,你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吗?”
华鸿光听了少女一通话,有点游离于状况之外,他愣愣地摸了把后脑勺的头发:“啊啊?噢,那个,上次的事是我……”
“闭嘴!”李晓雾打断他,双颊泛红,越发地恼羞成怒:“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人要不要脸啊。”
华鸿光感慨这代沟太大果然影响交流,木木地低下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啊。”
“别废话,”
李晓雾打定主意尽快息事宁人,直截开口问:“你要多少钱?”
“……啊?”华鸿光看着李晓雾怫然的脸色,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解释:“不不不,我要钱干嘛呢。”
还搁我面前装?特意来学校查我的信息都被抓现行了。李晓雾心中不齿,更是气愤,又觉得委屈,几乎要红了眼眶:“我信你个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苍天有眼,华鸿光内心痛苦,看李晓雾已然一副快哭的表情,更觉手足无措,只能反复辩解:
“真的,我真的没那个意思,小、小雾同学你别怕,我是华杜煜家长,怎么可能拿这事威胁你?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李晓雾已经在低头抹眼角渗出的一点点眼泪,闻言抬起头来,面带怀疑看华鸿光一眼,不太确定地抖声问:“真的?”
“真的!”华鸿光有点受打击,他知道自己身材高大,可能给面前的……呃,女孩带来压迫感,为此已经在尽量低头蜷肩减弱存在感了,不料结果还是那么像恶人。
李晓雾抽搭着,断断续续问道:“我,我凭什么信你?”
这叫人怎么回答,华鸿光无语凝噎,想了半天,颤颤巍巍掏出保管在衣服最里侧的钱包:“…你把我身份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