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安庆帝一万个不相信。
他刚点的探花,知道探花郎将将及冠,太子则三十有五,若说二人是父子——年龄上过得去。
安庆帝不着痕迹的瞪了太子一眼,心说这段时日找上你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合该闭门反思反思。
安庆帝倒是没往自己身上想,因为兄弟之间,除非是双胞胎,一般难以生的如此相像,何况皇后薨逝多年,不同母的兄弟相似度就更低了。
那么问题来了,若是太子之子,那他是如没何流落到民间去的?后宫倾轧?太子年少荒唐?有人对皇家衔恨报复?
退一步说,就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此相像的两人之间就真的毫无关系?,那这位探花郎登上朝堂,真的巧合?还是有人欲借此生事,要对付太子?
短短的功夫安庆帝心里转了十八道弯,抛害皇孙还是Yin谋作乱,哪一种猜测都让乾纲独断多年的安庆帝心中不虞,扫过群臣的目光就带上了审视的意味。
大臣们养气的功夫还是了得,除开最初的震惊外,现在表面上都恢复了平静,只是都是千年的狐狸,哪个又揣测不出几分平静下汹涌?
各自的盘算不同,但有一点他们的想法却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关于秦无咎和太子的关系,群臣与安庆帝的想法差不多,基本上认定了新科探花郎乃是太子殿下的沧海遗珠。
按说一个遗落民间的皇孙一般入不得这些老狐狸的眼,毕竟其出身好不到哪里去,造不成什么影响。
但放在太子身上就不一样了,无他,东宫至今没有嫡子。谢探花的年纪足够大,有道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若是太子相认,一个才华横溢的太子长子出现,朝中格局都能为之一变。
君臣心中皆是惊涛骇浪,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两个人,太子还在困扰不已,秦无咎却在电光火石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以前怎么也想不通的那些事,因为这两张相似的脸的变得清晰起来。
但此时却不是考虑那些事的时候,秦无咎立时端正了面色,重新垂下眼帘,随着状元、榜眼一起躬身听候圣命。
从看见太子到若无其事从容继续唱名之礼,也不过几息的工夫,把这看在眼中的安庆帝缓和了脸色,不惊不惧,分得清轻重,不枉自己亲自点了他探花。
金殿唱名在各怀心思中顺利结束,三鼎甲打头,出宫跨马游街,源河探花,秦无咎顺势出了皇宫。
一出宫门,秦无咎不出所料的又“巧遇”柏擎苍。柏擎苍面色越发冷肃,他正要上前与秦无咎搭话,一个亲卫疾步过来拱手行叫声“卫率”,以目往宫门示意。
柏擎苍看了一眼宫门口等候的人,只得对秦无咎略一颔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就往宫门方向行去。
秦无咎状似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柏擎苍跟宫门外一个内监打扮的人说了两句话,便随那内监进了宫。
宫墙高大肃穆,重重飞檐压上秦无咎的心头,她收回目光,在她转身的瞬间,柏擎苍似有所感,回首望过去,只看见秦无咎瘦削的背脊挺直,正一步一步走向披红的骏马。
金殿唱名所发生之事,如一朵跃入河中的水花,看似了无痕迹,却在京城各处荡起层层涟漪。
太子东宫,宣德殿。
太子赵朔点了点柏擎苍,“柏卫率,孤记得你与孤提过谢昌,为何最重要的一处却丝毫不提?”
“啪”,太子手中的茶盏轻轻搁在案上,说出的话却极重,“莫非你柏擎苍也学会了欺上瞒下那一套?”
柏擎苍插手侍立,闻言忙躬身道:“臣不敢。臣南行之时与谢昌重逢,才发现他肖似殿下,但无凭无据,臣如何与殿下说得。”
虽然他有私心不假,但无缘无故的跑到太子面前说,我找到一个跟你长得一样的人,想必太子要疑他居心不良了。
“臣私下里查了他的身份,并无可疑之处,谢昌学问才干皆出众,对臣又有相救之恩,臣才在殿下面前提起他,惜才报恩,这确实是臣的私心,殿下降罪,臣毫无怨言。”
太子轻笑一声,“你倒是对他上心,还怕人欺了他去不成。”说着一摆手,“行了,别请罪了,知道你护着谢昌,孤不会把他如何。不过近来针对孤的事接二连三,擎苍行事还是要多加谨慎一些。”
柏擎苍暗中松了口气,正要回话,却见太子凤眸微合,卸去眼神的凌厉,又与秦无咎常带三分慵懒的凤目像了十成,但他口中吐出的话却是,“你查出来的倒是不错,孤与探花郎确实毫无关系。”
“你能信那谢昌与太子毫无关系?”左监门卫大将军冯义吩咐儿子,“为父去凉国公府找你舅父商议,你也与你姐姐通个信。”
冯义之女是太子良娣,育有一子,年方十岁,是太子的次子。只因太子长子不良于行,冯良娣之子就成了下任太子的热门人选。
因此疑似太子之子的谢昌的出现,最直接感受到威胁的,就是冯家。
不只是冯家,太子妃之父,刑部李尚书也正在打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