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咎后背和小腿上各有一处皮外伤,不严重,上了药第二天就收了口,沈渊却如临大敌,恨不能时刻把秦无咎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这种非常时期,多少事要忙,秦无咎才说他两句,他那桃花眼就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无咎,“我害怕,怕你又撂下我走了。”
秦无咎摆弄药膏的手顿住,她知道他口中的“走”指的是什么,半晌,她微微一笑,回视沈渊,“以后我去哪里,带你一起好不好?”
那双桃花眼顿时亮了,眼底光华流转,璀璨如夜空中明亮的星子,他重重点头,“好。”
原蓟州牧刘前自戕而亡,蓟州长史等人上书晋帝,请封沈渊为蓟州牧。然而不能皇帝的赦命下来,梁州和青州联手,左右夹击攻取蓟州,欲要趁沈渊还没在蓟州站稳脚跟,从中分一杯羹。
沈渊分兵迎敌,孙宪领一支人马挡在蓟州与青州边界,坚守城池不出,不跟青州兵正面交锋,沈渊的军令就是保存实力,把青州兵挡在蓟州以外一个月,就大功告成。
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沈渊亲率大军迎战梁州兵。郑修本来就没多大本事,比刘前都不如,他之所以敢发兵,一是被青州说动,觉着双方联手即便不能灭了沈渊,起码也能撕下一块rou来;二来他仗着是沈渊的亲父,认为沈渊再仇视他,好几年过去也该淡了,必定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弑父的举动来。
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为何不试上一试?
直到沈渊把他杀得大败,以摧枯拉朽之势直追到梁州城,郑修才悔之不及,这就是个狼崽子,他怎么就忘了当年那孽畜一刀砍下他手掌的痛楚?
郑修垂死挣扎,先是表示自己会立沈渊为继承人,见沈渊不为所动,又在城头大骂:“欲弑父行禽兽之行,孽畜当受尽天下人唾骂!”
沈渊嗤笑一声,毫不在意,“我自姓沈,与你郑修老贼何干,况且我已签下婚书,入赘荀氏,弑父?你配么?”
入赘的婚书其实就是身契,一旦签下就与原生父母再无干系,就这个层面来说,沈渊与郑修已经没了父子名分。
在郑修的绝望之中,沈渊攻下梁州城,活捉郑修,在沈夫人灵前斩其头颅,替原身报了深仇大恨。
沈渊清点俘虏的时候,发现独独少了郑二公子郑河,一问才找到,郑修嫌郑河痴迷封言丢人,悄悄把二人沉了塘,对外谎称其病逝。
“啧,”秦无咎听沈渊说了之后还有点遗憾,“本来是让封言多受几年罪的,让郑修这么一掺和,倒是便宜了他。不够郑修真不是东西,就因为觉着丢人就杀了亲子,我说什么来着,禽兽都比他强。要不是你代替了原身,估计原身也得死在他手中。”
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时时提醒他的不堪之处,以郑修的自私狠辣,自然是只有这个孩子死掉他心里才能舒服。
攻占了梁州之后不久,晋帝的赦命也下来了,赦封沈渊为宁阳侯、蓟州牧,统领蓟、梁二州。
彼时,刚刚回到云中坞的秦无咎替沈渊高兴,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天地自然值得骄傲。但甘草却似有了心事,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第43章 需卦 被赘婿套路的妻主17
秦无咎怎么会看不出来,甘草在她面前几次欲言又止,在甘草又一次眼含忧虑看着她的时候,秦无咎干脆就问她:“想什么呢?有话直说,有什么好脏着掖着的?”
甘草抿了抿唇,“女郎,沈公子……”
“嗯?沈渊?他怎么了?”
甘草一横心,把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沈公子心悦女郎之事,他自从回来就张扬的很,现在几乎人尽皆知,听闻他还放言要入赘咱们家,婢子觉着沈公子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他哪儿不靠谱了?说说看。”秦无咎合上手中的医书,有点好奇甘草对沈渊的看法。
甘草哼了一声,“您看啊,沈公子现在是县侯、州牧,身份尊贵,当然,女郎对他有救命之恩,出身也配得上他,可入赘就太不靠谱了,但凡家中过得去,能吃上口饱饭的,都不肯做赘婿,沈公子这般煊赫,怎会真心实意的入赘?他却这样宣扬出去,岂不是把女郎撂倒了半空里?”
“况且都过来这么多天了,别说入赘,上门提亲都没有,他这不是害人吗?外面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女郎呢,偏偏您跟没事人似的,一点都不担心。”
秦无咎失笑,原来这丫头是在为她不平,“沈渊也在咱们这住过大半年,你该对他有所了解,他不是那出尔反尔之人,现在他刚刚拿下蓟、梁二州,多少事等着他处置呢。”
“以前的小沈公子确实言出必行,可是,人心易变,都过去快三年了,沈公子的身份地位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怕是他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一直能秉持赤子之心吧。”甘草还是不能放心。
秦无咎微微一笑,“甘草,维系我和他之间关系的,从来只有情谊,而不是其他身外之物,若是情谊不再,这段关系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即便真如你说的那般,难道我还能成为怨妇不成?我又不是非得靠男人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