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拾你。”他说的顺溜,其实拿桓霆没辙,还真怕他偷偷走了,那样岂不是更危险?
孙儿固执的让人头疼,镇国公突然心灵福至,“你非得要去,是不是因为公主?混小子你跟祖父说实话,你与公主是不是——是不是看对眼了?”
桓霆心中暗笑,他祖父终于反应过来了,“对,祖父,您不让我去,孙媳妇就娶不回来了。”
镇国公一激灵,这可不行,这些年孙儿清心寡欲的像个和尚,好不容易有了念想,他说什么也不能拉后腿啊,“咱说好了,去可以,但得听我安排,最重要的,孙媳妇一定得给老夫娶回来!”
桓霆自认是满口答应,此时的镇国公还不知道,孙媳妇非但娶不回来,孙子反而搭了进去。
镇国公从自己的亲兵中挑了一百人出来,专门负责桓霆和公主的安危,时刻不离左右。
救灾如救火,当日未时初,秦无咎便带兵离开京城,直奔高州。
一路上,越往南走,碰上的流民越多,基本上都是沿黄两岸受灾的灾民。秦无咎眉头皱起,这情况不对啊,早在一得知灾情的时候,武安帝就下旨让左近没受灾州府安置灾民,并火速开常平仓放粮。这几年得益于良种的推广种植,粮食年年的丰收,各大常平仓都是满的,没道理让灾民们流离失所。
一旦形成大规模流民,就容易被有心人煽动成泯乱,再想到失踪的赵彦,秦无咎心沉了沉,高州的情况可能更加严峻。
果不出所料,一进高州的地界,三五成群的灾民个个瘦骨嶙峋,眼睛饿的跟恶狼似的盯着秦无咎一行人,秦无咎相信,若不是这一队人执刀拿剑,他们准能冲上来抢吃的。
虽然没人敢抢,但队伍还是一波衣衫褴褛的灾民拦了下来,哭天喊地的让官爷救命。
秦无咎与桓霆对视一眼,让队伍停下来,着两个校尉去前面找个明白人过来问话。
不一会儿校尉带着一老一少两人过来,老者五十多岁的样子,年轻一些的三十上下,两人模样相似,应该是父子。
秦无咎一问,果然,这父子俩是手艺人,姓张,做得一手好木匠活儿,平时农闲在外面给人做活,颇见过写世面,听说官爷要问话,被这波灾民们给推举出来说话。
碰巧了,这父子俩正好是陶家洼附近的,秦无咎问起高州府赈灾之事,父子俩嗫喏着不敢回话,桓霆便道:“你们眼前的便是奉旨赈灾的钦差,有甚难处只管说来,尔等若再这般流离失所下去,只怕性命不保,命都要没了,还有何顾虑?”
老者还在犹疑,其子张大郎却忍不住,噗通跪在地上,“求官爷救命!我们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高州府赈灾放粮只是做做样子,我们根本领不到吃的,见机早的往外地逃命去了,后面想走却走不了,府里派了官差说是捉拿流民,凡往外走的,抓住就绑走了,我们躲躲藏藏,本来三十多个人,现在就剩了这十来个了!”
第63章 乾卦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公主20
开了常平仓赈灾,粮食却到不了灾民手中,灾民被控制,钦差赵彦失踪,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秦无咎稍作思忖,便问张氏父子是否愿意与她做个向导,带她到陶家洼河段去看看。
老者不知所措,张大郎却道:“小人愿去!只求贵若能给小人和父亲,还有乡亲们一点吃的,小人感激不尽!”
这个自然不是问题,秦无咎命人妥当安置,与桓霆说了下自己的打算,桓霆觉得可行,把一百名亲兵分作三部分,其中二十人跟随自己和秦无咎,五十人乔装成灾民,分散入高州,打探赵彦的下落,剩余的三十人随着钦差队伍押送赈灾粮和药材,沿路赈灾放粮,放慢速度往高州府城去,记录沿途所见所闻,搜集相关信息。
为了不让人发觉自己的去向,秦无咎让红柳扮作自己的样子,留在了钦差队伍中。
当晚在夜色的掩护下,秦无咎与桓霆带着张大郎和二十名亲兵,直奔陶家洼。
二十名亲兵都是受过特殊训练身经百战的,对于隐蔽行藏熟门熟路,高州的布控在他们眼里就跟闹着玩一样,压根起不了作用,又有张大郎这个向导,一行人抄近路,很顺利的到了陶家洼。
虽然大水已经退了,但陶家洼附近仍旧一片狼藉,原本繁盛的村庄树倒屋塌,满目凄凉。张大郎双目通红,指着不远处杳无人烟的村子遗迹说,那就是他们的村子,在往前走十里路,就是陶家洼决口的地方。
站在堤坝下,秦无咎眉头紧皱,从泥泞中捡起一块水泥碎块,拿在手中掂了掂,仔细去看断面,心中怒意翻滚。见她面色不好,桓霆从她手中拿过水泥碎块,稍稍用力一握,水泥碎块立时化为了齑粉。
这水泥明显有问题!桓霆的脸色也变了,虽然早有猜测,黄河决堤可能是人祸,但真坐实了这个猜测,想到这一路上所见的惨状,恨不得现在就把幕后黑手碎尸万段。
在亲兵们的保护下,秦无咎与桓霆登上坝顶,仔细观察黄河水势,又沿着堤坝往上、下游各行了十数里地,连下游的一条径流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