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神经?!”
不弃又是一抖,半晌才哆嗦着道:“对不起,我做噩梦了。”
“哼!”莫若菲松开手,没好气的说,“若非如此,我早十个巴掌打回来了!做什么梦了?”
“梦见……有熊来吃我。”
“是梦见熊,还是梦见了……猪?!”
“我没骂公子是猪!”
莫若菲又气又笑的看她那可怜样儿,白了她一眼道:“本公子白挨了一巴掌还没叫委屈,你装什么可怜?!”
不弃心虚的看着他,低低的说:“你打回来好了。”
“我一巴掌扇下去你就成猪头了。对了,我看你这手偷技是从小就练着的吧?公子我试试你的手艺。”莫若菲来了兴趣。他拿起五个小金桔,当不弃的面放进了怀里,闭上眼说,“尽你的力来偷。”
“不弃不敢。”
莫若菲叹了口气道:“外面雪大,坐马车里没什么好玩的。试试吧,能不让我觉察而把五个桔子拿到手,本公子有赏。”
不弃沉默了会儿说:“五个桔子,五两银子。偷得一个赏一两,我想攒点私房银子成不?”
有意思的丫头!不仅迅速地做出决定,还朝着自己有利的方向提条件。莫若菲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丝笑容:“好。我会闭着眼睛装睡。”
就算闭上眼睛,他也能感觉到不弃的动静。轿帘似乎被她拉开了,寒风夹着雨雪扑面而来。小丫头还挺懂策略,知道在静止的空间内动手的话,更容易被觉察。莫若菲嘴角的笑容更深,这时,他感觉到不弃向他靠近,她身上带着股雪雨的清洌气息,就像她的衣饰,白衣绿裙,婷婷如水仙。他的鼻子突然有点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就在同一时间,他听到不弃笑着说:“公子,我偷到手了。”
这么快?莫若菲睁开眼睛,不弃笑咪咪的捧着五个小桔望着他。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公子看怀里的桔子还在不?”
莫若菲伸手往怀里一掏,果然五个桔子已不见了。他惊喜的看着不弃,呵呵笑道:“好身手!是我打喷嚏时下的手?”
“公子说不睁开眼睛,你有武功,不弃的靠近你肯定能察觉。你有防备自然能注意到些微变化。我只好扯了根头发靠近你时捅你的鼻孔。你一打喷嚏,身体有动静,就能掩盖住我动手了。若你睁着眼睛,我是偷不到的。”
“聪明的丫头。不过,公子我想告诫你一声。不到非出手时,莫要再出手。你要记住,你此往望京的目的是做郡主。这些下三流的技艺莫要展露人前。”莫若菲微笑的看着不弃,不知为何,涌出了一种亲切感来。
“不弃明白了。五两银子。”
莫若菲哈哈大笑,把那只荷包往不弃怀里一掷道:“里面的金瓜子都赏你了。”
不弃惊喜的打开荷包,金灿灿的十来枚金瓜子倒在掌心闪闪发亮。她激动的想,终于拥有第一桶金了。
她偷瞄了莫若菲一眼,见他玉面含笑盯着自己。她嘿嘿笑了笑将荷包放进了怀里,高兴的说:“公子显然也会偷技的,可不许把荷包偷走了!”
“放心吧,不会偷你的。”莫若菲柔声说道,他望着不弃数着金瓜子眉开眼笑的模样心头一动,又想起了那个跟着自己长大的女孩子,“从前我带了个徒弟,得了一点点赏钱就跟你一个样。一遍遍数个不停。她有个青蛙储蓄罐子,最喜欢晒太阳的时候把钱全部倒出来数。那眼神恨不得把一块钱看成十块!呵呵,有趣得很!”
远方天际有滚滚雷声隐隐传来,沉闷而重。不弃像躺上碾台的小黄豆,被沉重的石轱辘重重的碾过。想跑动不了腿,想喊已张不开口,瞬间便被石滚子碾得肠开肚破魂飞魄散。她的手僵硬的摊着,手指抖啊抖的,几枚金瓜子从她指缝间抖掉了。她看着掉落的金瓜子想去拾却怎么也动不了。他会看出她的怪异反应,他一定会看出来!你要把金瓜子捡起来,马上捡起来!不弃无声的命令着自己。
时间很短,似乎只有一霎那的凝固,不弃却觉得过了一生一世。她努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绑住她的压力。
花不弃,你真的想和他相认再像前世一样受他控制?你真的想有人在骨子里还把你当成一个小偷,一个骗子,一个市井女流氓?“啊——”口中蓦然发出声轻响。她清醒过来,马上低头去捡掉落的金瓜子。心跳得快要从喉间蹦出来,脑袋麻得没了别的思想。她咬紧了牙关告诉自己,她是花不弃!尽管手指尖的力量让她几乎捏不住轻薄小巧的金瓜子,但她仍清醒了过来。深呼吸后不弃将金瓜子全捡进了荷包里,嘴里嘟囔道:“一块铜板能看成十块么?她真傻!”
是十块钱人民币!莫若菲没看到她苍白如纸的脸,闭着眼睛犹自笑道:“她很机灵,手很巧,偷东西从来没有被捉到过。我教她的时候学不好就用细竹枝子抽,学不会就不让她吃饭。她对我又恨又怕最终还是学会了。我想她一定是极不情愿和我在一起生活的。只是她找不到父母,没有家,不得不跟着我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