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管着国家钱袋子的肥缺,就这样便宜了张馥那个小白脸。”
杨素面色铁青,一拍案几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出去了。
在座的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露出满意的神情。
程千叶回到寝宫,边走边和身侧的墨桥生交谈。
“从今日出宫视察的情况来看,新政传达的很到位,效果比我们料想得还好很多。”
墨桥生亦步亦趋:“主人此举,实是令民心振奋,据我今日的打探,不止是同我一般的奴隶们雀跃异常,便是在野的庶民,城都内的平民,也都跃跃欲试,纷纷前来应征兵役。”
程千叶带着些兴奋:“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前来应征新兵的人数逐日增多,我着贺兰贞加紧Cao练新征的这些甲士和我名下那五万奴隶,以便早日前去增援汴州。”
在殿内伺候的一位内舍人,侍立一旁,神情闪躲,吞吞吐吐。
“有什么事?”程千叶心情很好,坐下来问道。
那位内舍人低着头,悄悄捏了捏他袖中的一只玉佩。那是午后许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小环,一面求着一面硬塞给他的。
他想起自己的老乡小环苦苦哀求的事,终于鼓起勇气,行礼回禀。
“听闻许妃那边午后便有动静了,主公是否要去瞧瞧?”
程千叶不以为意,挥手道:“她生小孩,我又不懂,去了有什么用?怎么不禀告太夫人?”
那内舍人垂头回禀:“太夫人的兄长今日做寿,太夫人前去赴宴,还不曾回宫。”
程千叶看着眼前的内舍人,此人的心中隐藏着一股焦虑、惶恐和担忧的情绪。
不太对劲。
她又想起许妃那终日害怕惊惧的模样,心中终究不忍,站起身来,对墨桥生道:“走,随我一起去看看情况。”
到了许妃待产的朝吾殿,平日里伺候她的宫娥却都呆立在外殿,有些面色发白,挤在一起瑟瑟发抖。有些倒是泰然自若,目不斜视。
只有一位宫娥哭得梨花带雨,被绳索捆束,倒在地上。
程千叶认出她是许妃贴身伺候之人。
“这怎么回事?”程千叶沉声道。
众人见她突然闯进来,大吃一惊。
程千叶不待她们回复,大步径直跨入内殿。
此刻,在内殿的产房,许妃大汗淋漓,面色青白,卧榻之上挣扎着用力。
屋内为首的是一名女官。
其人乃是杨太夫人身边最得用之人,总管宫内事物的大长秋催氏。
她给正在协助许妃生产的一名稳婆递了个眼色,那稳婆便站起身来,用衣袖一抹头上的汗,“孩子太大了,实在没法子,母子之间看来只能保一个了。”
催氏冷冷开口:“许妃,你也看到了,非是我们狠心,是你实在生不出来。为保王嗣血脉,只能委屈你了。”
许妃大吃一惊,她体虚无力,勉强挣起半身,眼中噙泪,哀求道:“还请嬷嬷们再为我尽一尽力。”
催氏冷哼一声:“这个是主公的第一个孩子,如何经得起半点差池,如今是你自己没用,怪得了哪个?”
心知杨太夫人饶不过自己性命,许妃心中一片悲凉,但自己怀胎十月,临盆在即,是多么想亲手抱一抱自己的亲身骨rou。
她落下泪来,哀哀恳求:“还请嬷嬷通融,求夫君前来见我最后一面,我为这孩子交托几句,死也无憾了。”
“笑话,别说主公现在不在宫中。便是在了,这是产房,血腥之地,主公如何能进来见你。”杨氏一抬下巴,冲边上的稳婆道,“休要啰唣,动手!”
那稳婆一点头,托出一个盘子,上摆一把雪亮的利剪和一叠垫布。
许妃忍不住害怕得尖叫挣扎起来。
数名粗壮的仆妇,一拥而上,压住她的手脚,捂住她的嘴。许妃体质柔弱,又是产程,如何挣脱得了,只得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口中呜呜直唤。
那稳婆举起剪刀,来到许妃身边,开口道:“夫人休怪,你为主君诞下子嗣,主君和太夫人必念着你的好,小公子也自有太夫人照料,你便安心去。”
正要动手。
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程千叶一步跨了进来,冷着面孔,怒道:“这是在干什么!”
屋内众人唬了一跳,松开手脚。那稳婆手一抖,剪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不住的晃动。
许妃挣扎着爬起身,她满头是汗,丝发粘的到处都是,身下的被褥被羊水和血渍浸透。她颤抖的向着程千叶伸出手:“夫君,夫君,求你救救我,救我一命。”
程千叶撇开眼,看着地上犹自晃动着剪刀,压制心中怒火,咬着后槽牙道:“去,传太医。”
屋内的仆妇,均抬头看了催氏一眼,低下头去,呐呐无言,却是一动不动。
催氏来到程千叶面前蹲身行礼,勉强挤出笑容,“主公,此地是产房,您不得入内,恐会引血光之灾,不利主公。还是先请出去,这里交给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