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那天陈年起得晚了,起床后发现床边有一整推车的吃的,还为她准备了防晒的衣服帽子,她浑身沉沉的,看到床头的时钟后还冷静的想了想昨晚是怎么过的。
明明昨晚吉宣没有过来,怎么她身上跟大车碾过似的。
一条腿点地,伸胳膊摸了餐车上的纸条。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比起第一天他药箱里的字有进步,“宝贝”两个字写得极其顺滑,其他的基本上还是堆树枝一样画出来的。他再次提醒了她要去看比赛,并告知了给她留的哪个座位。
现在他差不多已经进场了。
陈年起床简单的收拾一下,仓促的去赶往返赛场的接驳车。
到了之后果然没赶上开头,她在全场的欢呼声中猫腰进场,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找到吉宣预留的位置,那地方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了一个将近二百斤的光头大汉,陈年一看那背影就立刻放弃了过去争取的想法,只在不碍事的边角上凑合看看。
光找吉宣就花了她好一番功夫,场上一字排开了好几个运动员,衣服还是同色差不多款式的,遮阳镜和鸭舌帽是标配,再加上位置不好耳边全是狂热粉的欢呼,她一时间难以分辨到底哪个是吉宣。
按身形找,他的身形跟一同比赛的白人没什么明显的差距,只能一个个细看。
最后还是顺着旁边观众的视线才把目光聚焦到一个挺拔的身躯上。裁判正在核实上一箭的成绩,他淡定的用新箭试手感,新一轮的号令一发,那柄长箭直指70米外的靶心。
陈年不记得从哪听说的,说正规运动会的弓重达20多公斤。
再看看他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动作,陈年不禁赞叹他们臂力惊人。
沉着冷静,气势逼人。
离得远陈年都能听到一声声的箭中靶子的声音,短促有力。
陈年看到他大概是看了看结果,然后没什么多余的动作,继续第二箭。肩膀打开,拉箭的右臂向后大力拉开,持弓的手臂保持平直稳定,瞬间上三角的肌rou群膨胀了起来。
右手手掌在瞄准目标后瞬间松开,窜出去的箭毫不拖泥带水的射中内环。
陈年又想到了他举箭射人的那一幕,心有余悸,当时的距离可没有70米远,他如果准一点再狠一点,哪怕箭头不是尖锐的都会出人命吧。
陈年要被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震聋了,巨幅旗帜在视线里张扬挥舞着,一时间陈年视觉和听觉都收到了摧残。
还好这种煎熬并没有持续多久,也归功于陈年来得晚,单人赛很快结束,在公布完最后一轮的成绩后场上的人开始sao动离场了。
陈年不知道该不该跟随人群一起出场,犹豫间看向了吉宣给她留的那个位置,大汉起身了,视线一开阔,陈年立刻和场下一道驻足遥望的目光对上。尽管看不到他的眼,但陈年直觉他在找自己。
她逆着缓慢上行的观众往下走,吉宣也迈开了步子走向观众席。
陈年步履艰难,他却越来越快,到广告牌附近的时候甚至小跑了起来。
赛场和观众席中间的广告牌被他当成跨栏,手一拄便翻了过去。
“我以为你没到。”吉宣露出大白牙,兴冲冲地到了观众席前。
陈年到边缘了才发现没走对地方,眼前被栏杆圈着的观众席比吉宣站的平面要高出一米多,加上护栏的高度,差不多两米了。
陈年不好意思的笑笑,看向两边下去的出口,估算距离后说:“我去那边下。”
“不用。”吉宣举起双臂,隔着护栏拉住陈年要走的身子,“我抱宝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中文说起来没那么别扭了,尽管有字少的原因在,但听着舒服多了。
陈年往下看了一眼,说算了。
话刚出口胳膊下就拄上了两条胳膊,吉宣抄小孩似的把她从上面接了下来。
陈年小声惊叫,整个人都被他举过头顶了,失重感立刻袭来。
吉宣把她接过来后没立刻把她放到地面,看她慌张的样子他玩心大起,还举着她原地转圈。
陈年“站”得高,腿脚发虚,他一转,她整个人都要晕了。
“吉宣!”她压低声音呵斥:“快放我下来!”
周围都是人呢。
她往下摸东西拍打的时候摸到了他的手臂和肩膀,真是壮啊,不发力的时候也不会显得突兀,一用劲就变得大了好多。
吉宣像个二傻子,举着她哈哈大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个女人似的。
挨了陈年几声骂后举着她越过了广告牌才把她放下去。
一阵风吹来,陈年的帽子吹到了他们刚刚翻过来的中间地带。
“诶!”陈年回头看,拉住吉宣:“帽子掉了。”
她的碎发被吹得在脸上乱舞,眯着眼躲着迎面的眼光,吉宣看了大手附上去往后一抚,随手把自己的帽子戴在了她头上,“别捡了,走,吃饭去。”
他拉着人在赛场上招摇过市,陈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