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边境被北启大军压境,十天之内连失七城,边陲重镇岌岌可危,南梁皇帝心急如焚可朝中无良将可派至前线抵御北齐大军,割地赔款一退再退,又逢宇宁王临阵倒戈,起兵造反直逼中宫,为护皇帝与小太子携传国玉玺出宫撤离,丞相宋玉书率近卫军走密道出宫,一路向北欲暂时出关躲避。
宇宁王窥破宋玉书在宫中摆下的“空城计”派兵紧追,出关路上多次与追兵厮杀,近卫军死伤惨重,出关前仅剩三人。出关时又逢北启重兵围城,守城将士拼死一战,两军大战一触即发,宋玉书提议在两军交战之时假装逃难流民混出关,却不想在逃离时太子受惊惊叫被北启士兵发现,为送皇帝与太子顺利逃离宋玉书只身犯险,自作诱饵引开追兵,后不幸被俘,被带回北齐军营囚帐中关押。
“君上,我们在攻城时抓住了护送南梁皇帝出逃的丞相宋玉书,如今已经被带回来关押在囚帐,君上看是否要审?”
楚绪此刻正对着朔阳关布防图愁眉不展,无心听自己的禁卫统领汇报俘获战俘的事。朔阳关易守难攻,长时间的围城截断粮草对北启来说也不是个易事,如今战线拉的极长,只待突破朔阳关大军便能入关,直攻南梁皇都,逼借机篡位的宇宁王退位,再交出传国玉玺彻底吞并南梁。
“既是战俘就不用本君动手了,你审时他留一口气等本君过去看看就好。”
“可是……”禁卫统领对此面露难色,若是普通的战俘他审了就审了,只是这次抓到的是南梁的丞相宋玉书,他只是个皇帝身边的禁卫统领,去审人家丞相好像不太够资格……
“可是什么?”楚绪看人不动抬起头看着他,问:“还能是什么皇亲国戚,文臣武将落到被抓到了?”然而就在楚绪说完这句话他觉得自己刚才好像遗漏了什么信息,“你说抓到了谁?”
“南梁丞相,宋玉书。”
当禁卫统领说出“宋玉书”三个字时楚绪脑子里全都是“大美人儿”四个大字。宋玉书不管是在南梁还是在北启都是百姓公认的美男子,像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清冷出尘恍若谪仙这种词句扣在他身上都合适,最主要的是楚绪欣赏他那一身才华。宋玉书不仅长得好看才华也不错,宋家三代,从他爷爷辈开始就为丞相,是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他想着等着攻占了南梁皇都无论如何都要把宋玉书命保下来,日后为北启所用,如今想来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人正巧落他手里了。
“既然是宋大人那本君定是要去见一见的,再备些酒菜送过去,别让宋大人觉得我们北启太无礼了。”
“是,臣这就去安排。”
近卫统领领命下去给人置备酒菜,皇上这是准备先礼后兵。早就听闻宋玉书一身不屈风骨,即便被内忧外患双重夹击也不愿服软,皇上心思细腻,不知能否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说服人归降于北启,为北启所用。
楚绪让人带着酒菜进囚帐时只见一身着破烂平民装束,脸上抹着草木灰的男人坐在里面。男人墨色长发胡乱散着,里面还夹杂着些树叶杂草,胳膊腿上也有不少被碎石块划破的伤口,俊朗的面容上多是轻微的撞伤,估计是在逃跑是从山坡上一时疏忽滚下来摔到了。
看到一个好好的大美人儿变成这样楚绪多多少少的有些心疼,放下酒菜坐到宋玉书面前,叫人去打洗脸水又叫军医来给人治伤。
“本君这帮手下大多都是些粗俗之人,不懂得照顾人,来帐中多时也不见备酒菜招待,实在是委屈丞相大人了。”
面对楚绪的说辞宋玉书脸上没个情绪,用清水简单洗了把脸,擦干净手后也不喝酒吃菜,就沉默着低着头不说话。对着北启的皇帝他有什么好说的?是告诉他自己效忠皇帝的下落还是说传国玉玺早已不再中宫?还是求他放了他?
“民间皆传宋先生是个美人儿,本君原是不信,今日一见也倒是信了。让这样俊俏的美人儿受苦受难真是委屈了人了,南梁现况宋先生应当比本君跟清楚,不过是将倾大厦,难在复兴,等北启大军入关,直逼中宫是轻而易举的事,以先生才华比起当阶下囚做丞相才更合适,先生不如为北启效力,除去改朝换代一切如前,先生仍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丞相。”
宋玉书对此轻笑一声,不屑的回答:“虽然南梁眼下确实是风雨飘摇之时,但我南梁帝王未死,太子未亡,即便北启铁蹄入关擒的也只是那篡位的乱臣贼子,手中无传国玉玺即便占有南梁国土也算不得我南梁皇帝。”
楚绪是知道南梁的皇帝与太子出逃一事,只是未想到出逃还带着传国玉玺,其实南梁的传国玉玺有没有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到时入主中宫威压之下谁敢不从?也就他宋玉书还把传国玉玺当个宝,不过宋玉书说的也对,这皇帝太子都不在自己手上,万一再囤积兵力准备复国可怎么好?他已经打累了,只想消消停停的当皇帝了。
“宋先生是个聪明人,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南梁皇帝此刻如同浮木,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又何苦将期望全寄托在他身上,还不如为北启效力,荣华富贵从前如何,今后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