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没有跟任何人联络过。
整一夜,他都没有合眼,回溯自己过去的人生,试图找到一些闪光点。过去曾闪光过有什么用呢?他一直都很努力,希望拥有主动权,好不容易有了拼劲,却还拼错了方向。
唏嘘的是,这些竟然都是于渃涵先告诉他的。
他又陷入了迷茫,原本清晰的目标全然不见,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次日,他又安然去上班,仿佛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心里知道,财务总监不可能没发现U盘丢了,自己也绝对是最重要的怀疑对象。今日赵江也在公司,两个人还打了照面,谈了些工作上的事情。高司玮观察赵江并无异样,心里泛起了嘀咕,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牌。
接连几日,U盘的消失都没有引发什么后果,这让高司玮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不,他坚信自己不会看错,那东西绝对有问题。
经过这几日,他逐渐冷静了下来,也认清了眼前的现实,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办。赵江他们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这绝对不正常,也许对方在计划着什么别的事情也说不定。
现在,他们陷入了心理战,表面上稀松平常,却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互相观察着对方。武侠小说里常常写到这样的场景,两大高手的决战前夕都是异常宁静的,眼不动心不动,看似风平浪静,实际已是生死博弈。
高司玮倒不觉得现在的状态可以媲美决战紫禁之巅,他也不打算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找了个和赵江吃中午饭的日子,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U盘里的信息。
赵江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直起上身,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纸揉成一团扔到了桌子上。他对高司玮笑了笑,说道:“司玮,好奇心是一个科学家的优点,但绝对不是一个商人的优点。我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这些日子懒得提起,纯粹是因为那些东西不重要。不过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远走高飞,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掺和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高司玮皱,压低声音说,“你已经在违法了。”
赵江竖起一根手指向高司玮摇了摇,然后又低头吃饭,他没有正视高司玮的问题,自言自语地说:“闭上嘴好好吃饭,别太天真,对大家都好。”他眼皮向上抬了一下,正好看向高司玮,嗤笑一声。
高司玮本来心中还留有余地,赵江如此反应彻底让他坚定了念头。他抽时间约了于渃涵,这是于渃涵没想到的,本来随口提了一个外面的地方,高司玮却提议去于渃涵家里,或者来他家也行。
谭兆平日上课不在家,于渃涵就没去上班,专门在家里等高司玮。
她穿着慵懒的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坐在沙发上一边喝黑咖啡,一边看高司玮带给她的东西。表情从最开始的困意迷糊,逐渐变得严肃。
最后,她对高司玮说:“离开那里,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暂时还不能,很多工作还没处理完。”高司玮说,“我经手的那些总要妥善安顿好。”
“小高,你这个人就是有时候不够狠心。”于渃涵说,“当断则断,不要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高司玮苦笑。
“这件事……”于渃涵问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告诉我?”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心里很乱。”高司玮说,“也犹豫考虑过很久,但第一个反应还是想告诉你。”他的双手摊开,泄气一样地说,“我大概这辈子都成不了什么事吧,这一局……”最后几个字似是有锋利的边缘,高司玮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最终吐出了来,“是我输了。”
于渃涵鲜少见到高司玮有如此垂头丧气的模样,大多时候,他只是不说话而已,但眼睛不存在这样的失意与落寞。
再大的成功都会被轻松简单的接受,再小的失败都可能会击垮一个人。尤其是像高司玮这样,把这样一番事业当做一个赌局,一个命题,是尤其输不起的。
现在却要因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而被迫低头,他又怎么能心甘情愿呢?
于渃涵内心也十分复杂,她本想着和高司玮真刀真枪地来上一场,他想独立,那她就亲身交给他如何适应残酷的生存法则。事过一半,却发生了这样可笑又可憎的意外。仔细想想,高司玮能全然无过么?她早就劝说过高司玮那么多次,高司玮就是无动于衷,陷入盲目的执着与狂热。他不相信于渃涵的直觉,如果他有于渃涵那样丰富的人生经历,那他就应该明白,有时直觉就是一个人经验的判断。
于渃涵深深叹息,起身走到高司玮身边,一只手轻轻搭在了高司玮的肩膀上。能亲口认输,正视失败,也许已经是他比过去最成长的地方了吧。于渃涵柔声说道:“这一局,跟输赢没有关系。”
高司玮本来垂着的头慢慢抬了起来,他仰望着于渃涵,伸手握住了于渃涵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于渃涵劝高司玮早点退场,赵江的反应绝对不正常,免得他来不及抽身而退引火烧身。高司玮执意要善后,以免别人遭受平白无故的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