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先回锦绣宫去。”
昭武帝却并未允她起身,淡漠说道:“阿达努的事,得给出一个交代来才行。”
嘉和皇后胆战心惊,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却只能勉强勾出笑意来,留在了金銮殿里,内心忐忑不安,脸上虽有勉勉强强的笑意,看上去却像是浓云压顶一般。
她觉察到了容渟出现后昭武帝对她突变的态度,试着靠近了昭武帝,想拉一下昭武帝的手。
昭武帝却将双手抬起放在了桌上,像有意又像无意,恰好躲开了嘉和皇后要拉住他的手指,视线像寒霜一般冰冷。
他看着容渟,“既然密信是你写的,你可有什么根据?”
“儿臣自然不敢妄语。”
容渟身后跟着缁衣卫的人,容渟打了个手势,缁衣卫领卫押着一个被麻绳捆着做宫中嬷嬷打扮的中年女人上来,说道:“客栈里有人亲眼瞧见了有人在羌族武士的饭菜里下了药,一路跟着那人,发现那人到宫门边,与这位锦绣宫里头的齐嬷嬷接了头,况且……”
“齐嬷嬷已将一切都招了。”
他拽开了嬷嬷口中的白布,嬷嬷磕了几个响头,喊道:“皇上,是皇后想让十七皇子赢过阿达努,才使计在阿达努的饭菜里下了软筋散,那药无色无味,不会影响脉象,太医定然查不出来,可只要七天,七天后阿达努便能恢复如常,皇上若是不信老奴说的,便等七天后再看看。”
皇后脸色剧变,自看到自己宫中的老嬷嬷被捉出来,她便知道了此事毫无周旋只地,但她不信昭武帝真的会治她的罪,摇着头拉住了昭武帝的袖子:“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在里头,皇上,您莫要怀疑臣妾,是有人要冤枉臣妾……”
昭武帝一下拂开了她的手,“你以为缁衣卫是得了谁的准肯,才有资格去搜查锦绣宫?”
他的眼底不见一丝一毫温柔,冷声道:“是朕。”
“没有冤枉,没有误会,朕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嘉和皇后一下垮了身子,面如死灰。
昭武帝看向羌族使节,歉疚说道:“今日事,朕定会给你们、给阿达努一个交代。”
他起身,叫缁衣卫将嬷嬷带到大理寺去继续问询,嘉和皇后仍不死心,追在后面委屈哀怨地喊,“皇上!”
昭武帝大步离开金銮殿,头也不回。
嘉和皇后心里一阵刺痛,倒在殿上,想不通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重重砸了两下地面,一身狼狈。
……
昭武帝离开不久 ,下旨将嘉和皇后幽禁在锦绣宫,未得他首肯前,不得出锦绣宫半步。
皇后为了叫十七皇子赢过羌族武士在阿达努饭菜中下药的事在宫中也传得沸沸扬扬,有点阅历的宫人摇着头说,嘉和皇后手里彰显着她六宫只主身份的金印,许是要易主了。
老道的宫人能看出来的事,嘉和皇后心里自然也清楚。
她仍然想不通为何容渟能活着回来,想不通昭武帝在何时察觉出不对,竟陪她演起了戏。
一想到前几个月的柔情蜜意,只是一场试探,是一场再也捞不着的镜花水月,嘉和皇后短短几日就将眼睛哭至红肿,视线模糊,不能辨物,不能辨人。
连十七皇子匆匆忙忙进到锦绣宫来看她,她都差点没认出来,等到一旁的宫女告诉她这是十七皇子,皇后眼中燃起希望,摸索过去,紧紧拉住了十七皇子的手,她的声线沙哑如破锣,“渊儿,你去同你父皇说说,我做这一切,换不是为了大昭的名声。”
但像是昭武帝甩开她的手那样,十七皇子也将她的手甩开了。
十七皇子目眦欲裂,愤怒地看着嘉和皇后,“母后当真给阿达努下了药?”
皇后绷紧手指,听出了十七皇子语气中质问的意思,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为了谁惹祸上身,他哪有资格训斥起她来了?
皇后冷下脸来,“若非你不如人,本宫何必要用软筋散对付那个武士?”
十七皇子牙关紧咬,手指握成拳,垂在身侧抖了几下。
他憋了很久,最终眼眶赤红,拔高声调,朝嘉和皇后吼道:“我何时又让母后帮我了!”
他赢了阿达努,风光不过半日,就又被人奚落笑话!
没人信他说自己毫不知情的话,别人都说是他为了能赢过阿达努,求他母后帮他在阿达努的饭菜里下了药!
嘉和皇后看不清十七皇子脸上的神情,只听着他的声音里透出来的愤恨,浓浓的对她的恨意让她禁不住颤抖了起来,手往前伸了出去,惶然地喊了一声,“渊儿……”
再无答声。
她伸出去的手并没有接触到十七皇子的衣角,跑起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十七皇子流着泪冲出了锦绣宫。
……
后花园,池塘边。
园内迎春开得正好,吐着鹅黄的蕊。姜娆抱着石榴,待在云贵妃身边,云贵妃抛着鱼食,这会儿天冷,池中红白两色锦鲤踪迹难寻,云贵妃往里抛着鱼食,很快就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