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里谢陨星发现了一个逻辑漏洞,池旻行肯定先去林家问过再去段南歧家里找他,如果他草率回家,就太明显了,思及此,他选择留下手机,一路直奔酒吧,去找陈冶,陈冶擦着玻璃酒杯,看到他的时候有些诧异。
谢陨星顾不得说因果,急急问他:“我爸有没有来过!”
陈冶说:“还没呢,怎么了,你又逃学啦?”
听了陈冶的话,谢陨星顿时安心起来,要了杯鸡尾酒,游刃有余地坐在吧台边等他父亲发现这个地方,边等边想说辞。
陈冶啧了一声,一边拖地一边摇头:“现在的小孩,一代不如一代,一天天的,为Jing神支柱买单的买单,游戏的游戏,逃课的逃课,路有冻死骨、朱门酒rou臭喽。”
谢陨星双臂搭在后边吧台上,闻言还应和:“就是,这坏透了的时代。”
这话显然是将自己排除在外了,陈冶颇为无语,但也没反驳他的话,谢陨星看着陈冶工作,有些好奇:“老陈,等你长大后,你要干什么去?”
“我已经39岁了。”
谢陨星说:“哦。”
陈冶说:“小时候想,救国救民,后来长大了,当了个光鲜亮丽的记者。”
“但你现在只是个灰头土脸赶着几十份工的地下酒保。”谢陨星补充道。
陈冶将抹布往桌上一按:“所以呢。”
谢陨星问:“你快乐吗?”
陈冶说:“你可以拿枪顶着我的脑门,再问我快不快乐。”
谢陨星不懂,问:“什么意思?”
“没意思。”陈冶说,“我可以说我快乐,也可以说我不快乐,如果你实在要问,我是不快乐的,但我又不能否认我的快乐。”
谢陨星听了更茫然了,好在陈冶并不为难他,说:“喝你的果汁吧,要来块蛋糕吗?”
谢陨星说:“谢谢。”
谢陨星拿勺子舀了勺慕斯,低着头认真嚼,这个姿势使得陈冶注意到他脖子上红肿未消的草莓印,看起来的咬法和之前的看到的那些完全不一样,肿得略显凄惨。
陈冶的声音一顿:“你,又换了个男朋友?”
那话让谢陨星抬了头,脸孔却瞬间红了:“啊?是……不是啊,我没有男朋友。”
“言柯呢?”陈冶问。
“他和我分手了。”谢陨星并不想让陈冶知道他和段南歧的关系,一口否认,“是为了别的原因,但我没有再和别的男人。”
“那就是你女朋友喽?”陈冶说,“你脖子上那些,总得是个人才能咬得出来吧……是人类对的吧?总该不会是什么生殖隔离的东西吧。”
谢陨星下意识伸手去遮脖子,但这行为显然显得欲盖弥彰,压根藏不住,他灌了口酒,含含糊糊,一时没敢说话。
陈冶以为他默认了,一时有几分新奇,但也为谢陨星回归正轨而高兴,毕竟在他看来,谢陨星的父母并不像是能接受谢陨星出柜的人。
“记得做好防护措施。”陈冶叮嘱道,“别把人家的肚子搞大。”
这声怀孕让谢陨星有丝奇异感,他咬着吸管,脑中浮起段南歧捧着孕肚的样子,一米九的心黑帅哥,怀了他的孩子,捧着孕肚,黑着张脸牵着他的手,不知怎么的,越想越上头,也有可能是酒劲太大,一想到段南歧那张清冷Yin郁的脸孔,让他莫名很是兴奋。
段南歧会不会喂nai,会涨nai吗?他会哭吗?看上去不像会的样子。
陈冶手指叩了叩桌子,敲回了谢陨星的神智:“嗳,小鬼,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笑成这样,但我说认真的,不要光图自己爽不带套,要是你把别人女孩子弄怀孕了,你就得结婚。”
一声结婚让谢陨星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眼神游离:“结婚还是算了。”
陈冶说:“呃,什么算了?”
“玩玩可以,要是结婚就算了。“谢陨星说。
陈冶越听越不对劲,拧着眉头问:“你不负责的吗?”
谢陨星说:“负责是不可能负责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负责的。”
陈冶的脸色严肃下来,叫道:“谢陨星。”
“嗯?”谢陨星牙齿不觉厮磨起来,叼着吸管,歪着脑袋看他,好像并不明白有什么不对。
陈冶想对他进行思想教育,但是按照他的身份无论如何也觉得不合适,僵持之际,谢陨星的父亲急匆匆出现在他们面前,叫了声谢陨星的ru名。
陈冶松了口气,但事出紧急,率先叫住了池旻行:“你是陨星的爸爸吗?”
池旻行有些发楞,点了点头。
“我和你爸爸谈个几分钟,陨星,你先回避一下。”
谢陨星:“嗯?”
谢陨星被赶到了很远的位置,一时吧台边就剩下两个人,陈冶轻咳了一声:“陨星可能是交女朋友了。”
由于谢陨星这些年都是谢澜在养,池旻行对于谢陨星的身体状况不大清楚,甚至称得上迷糊,忽然得知谢陨星可能是有了女朋友,他还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