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落轻轻晃动手腕,一杯玉ye琼浆飞到寂妖面前,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
“现在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寂妖问道。
“知道为何你那边要不断的创造小世界了。”
寂妖突然哑声。
“你入世后,被你玩崩的世界有不少吧?”
桑落已经不像说他什么了。
“倒也不多。”寂妖晃动着酒杯里的琼浆,“我只是引出了他们心底的黑暗,归根结底,毁掉世界的是他们自己,与我无关。”
“强词夺理。”
“重羽去了一方修仙世界,那个世界有一位气运之子。”
“……”桑落微微拧眉,“谁的域下?”
“我。”寂妖唇角挂着玩味。
“你域下的道主似乎有某种意图,看你反而有些高兴。”桑落并不大担心重羽的安危,就算是死,归根结底还是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论起神魂强度,她是三位域主里最强悍的,区区小世界里的一个修仙之人,或许可以毁掉他的rou身,却无法撼动他的神魂。
天道看待万事万物都是平等的,也是无数有生命有思想的存在当中,唯一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的,一旦出现所谓的气运之子,中间必定有Yin谋。
“我怀疑那方世界的道主出现了问题。”寂妖慢悠悠的道:“毕竟若是那气运之子飞升,会带走那方世界一部分气运,气运这种东西是很微妙的,也是道主进化的关键条件,气运越少进化难度越高,你觉得是什么目的?”
“或许是培养另一位域主,成长起来再打死你呢,谁让你那么能折腾。”
寂妖闻言,哈哈大笑,“别说,有这个可能性,不过重羽过去了,我也就不担心了。”
重羽神君本身就已经是域主,自然也不需要飞升,他过去的目的是保护所在的宗门,不再被人屠戮。
同时,修仙本身就是逆天而行,若是靠着一路屠戮而来,注定成就有限。
重羽神君修炼的是太上忘情,所谓的忘情不是绝情,而是看待世间万物,众生平等,绝非是一些小说里所说的歪解无情道。
什么杀妻证道,杀夫证道,灭师证道等等,还有所谓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都是笑话。
靠着这种路子怎么可能证得大道,低微时就如此的嗜杀成性,一旦崛起,岂不是万物的悲哀?
万物有灵,天道也并非无情。
只要做的不是多过分,终究会给你一线生机。
杀一人与杀百人,一样,却也不一样。
两人看着浮世镜内的画面,此时正上演着一场好戏。
气运之子欲要斩杀鬼门宗夺宝,即将成功的时候被一白衣男子拦住。
“昊天宗少宗主?”气运之子看到对方,眸色加深,“你想助纣为虐?”
“何谓纣,何谓虐?”少宗主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人,“杀人夺宝,非是正派人士所为。”
“我杀的是鬼门宗的畜生,你却要救他们,好一个昊天宗的少宗主,好一个光风霁月的燕景洲,被人得知你与这等败类同流合污,你当如何自处?”
“即便是如此败类,他们都懂得一个道理,想到得到某件拍品,须得以同等的代价交换。而你作为玄英宗门人,却使用这等手段妄图杀人夺宝,还自觉有理了?”
燕景洲目光清冽的看着对方,“他们的某些行为固然可恶,可这也不是你堕落的理由。”
鬼门宗门人一听这话,既恼怒又敬佩。
恼怒的是,他们倾尽宗门之力拍下来的秘宝,居然有玄英宗的门人妄图抢夺。
敬佩的是,他们在大陆是人人避之不及的鬼门宗败类,却依旧有人愿意为他们说句公道话。
气运之子恨恨的咬牙,他现在修为不如燕景洲,名气自然也不如,而且这件事既然被发现了,鬼门宗手里的那件秘宝,自然也只能放弃。
原本他靠着这件秘宝足以让修为Jing进,现在被这个人给破坏了。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若你还要继续制造杀戮与血腥,飞升之路注定会被斩断。”
“你就没杀过人?”气运之子咬牙切齿道。
燕景洲目光与他直视,“杀过四人。一为花娘,二为雪峰谷谷主,三为白袍尊者,四为白鹭仙居圣女。”
“……”
这四位都是大jian大恶之人,整座大陆可谓人尽皆知。
“天道不是阻碍你飞升的屏障,而是以它自身,成为保护你们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渡劫飞升陨落,绝非天道不允,而是法则对你们做出的审判。为何在无数的年月里,飞升之人都是少之又少的,只因他们经过法则的审判时,被察觉到血腥过重,这类人能力越大,祸害必然也就越大。”
“鬼门宗众人手染血腥,注定飞升无望,你若是不懂得适可而止,注定也无法脱离这片大陆,望诸位好自为之吧。”
说罢,燕景洲御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