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活下去的事情,他都会拼命去做。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坚持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他想要的就是有钱有权,希望将来某天遇到将他给抛弃的那些人的话,他可以有足够的底气告诉自己,没有那些人,他也能过得很好。
宁秋平静道,“因为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人了。”
“那他们最终都如何了,得偿所愿,亦或者,一败涂地。”三爷好奇问了一句。
他派人查过老太太的底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太,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除了比较彪悍的名声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妥之处。
但是眼前的老太太,却厉害得让人无法反抗。这是难以理解,又无法解释的事情。
“都有。”宁秋轻轻叹息一声,似是在感慨,也似乎在回以过去。
她指挥过江山,也领略过人间,斗转星移,人生百态。
听闻此话,三爷并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知道,老太太对于这个话题已经到这里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其他答案。
“我是将赌坊的坊主给抓起来了,现在就绑在一个无人踏足的破庙里,留有几个兄弟秘密看守,时不时打上那么几拳。对付这样的人,无需您出手,我们代为效劳即可。”
这话,足以表达他将老太太摆在了可以坐下商讨的等同位置,在示好。
“你想取代他。”宁秋说道,尔后她又否定了这个结论,“或者说,你本想取代他,但是现在有了其他的想法。”
没有将人交到她手上,是一种和她商谈的筹码,何尝又不是对坊主的威胁。
只有临时改变了目的,才会这般做。
三爷笑了笑,他突然问了一句,“坊主对我来说还算友好,您觉得,我这样做可耻吗。”
或许是亲眼见到了老太太和她几个孩子的相处吧,所以就下意识的在想,如果他也做了不好的事情,他的母亲会如何教育他。
这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的经历。
宁秋只是回了句,“无愧于心就好。”
三爷听懂其中意思,他有些悬起的心,稳稳落地,有种得到了承认的感觉。
“昨天我去了坊主的院子,本想就直接将人敲晕带走,之后想要怎么发落都是听从老太太您的意思。可是,却听到了一个意外之喜。”
说到这里,他停顿住了,眼神看向宁秋,得到往下说的示意,这才开口继续道,“原来坊主是镇长手下的人,而此人的任务就是疯狂的为镇长敛财,有着镇长掩护,私底下还会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当然,自古官商相护,这个并不意外。而意外的是,镇长居然和契丹人有联系,而且从偷听他们的谈话中可以知道,我们这里这两年加大收粮,并不是全都上交给国库,而是将剩下部分高价给卖了契丹人。”
这几年契丹族成长的速度很快,盛朝已经吃了两年的败仗,国土被侵占了一些。
而且这片地区距离两军交战不远,一旦发生战事,军中储粮第一个提供的地点就是这里,所以作为镇长,对粮仓的看护很重要。
听闻最近也准备拉开战事,在其他地方已经开始大力征兵征粮,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镇长却和契丹人有紧密联系,甚至还有了粮食的交易,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这就很有意思了。”宁秋对这个意外消息,表示了极大的兴趣,“这个镇长,是契丹人吗。”
插入暗线,是很常见的事情。如果镇长真是契丹人,那就不得不说他的掩藏功夫极好,没有几十年在盛朝生活的背景,可当不上镇长。
“镇上是土生土长的中原人,就是一个不为国只为谋利的jian人。”三爷Yin沉着脸色,他对这类人是很厌恶的,“不过这个坊主,从他侧身喝水的动作来看,是个契丹人没错了。”
契丹族内多有野兽出没,所以他们喝水的时候为了防止被突袭,都是侧着身体喝,这样就可以时刻观察着后背的情况。昨晚绑着坊主离开的路上,经过一条河,他蹲下来喝水时,这才发现了不同之处。
宁秋沉默了几秒,她拧眉问道,“现在淮关,可是发起了战役。”
淮关,就是淮关城的最后一倒防城线,一旦发起了交战,那么三弯村处在两军交战的附近,肯定会被波及。
几十年前的三湾村差点被灭族,也是因为敌军进入了村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过那时候并不是契丹,而是一个分封地的王爷自建军队想要造反罢了。
三爷摇了摇头,“从手下传回来的消息得知,还没有正式开启,但已经陷入了僵持状态,一触即发。”
他摸爬打滚多年,手下的人自然不会少,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正因为很普通,所以可以很好的隐匿在各个地方,得到的消息也是最真实最快速的。
三爷说的挺严肃,不过宁秋脸色平静,淡淡道,“这些问题,是皇上该要管的事情,我们平头老百姓只想着要怎么活下去,就可以了。”
“……”三爷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