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虚弱,只能勉强扯起一点嘴角,对他露出一个微笑。霍镇予双手紧攥,艰难的朝她走去,在走到床边的时候失了所有力气,直接跪在了她面前失声痛哭。
俞梨看着他崩溃的样子,一直忍耐的情绪也终于有些绷不住了,泪眼朦胧的看向霍沉。霍沉摸摸她的头,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霍镇予哭了很久,直到姜玉痛哼一声,他才猛地停下,然后就是照顾姜玉,去找医生了解病情,带着姜玉去化疗,一直忙到深夜才停下,所有的情绪都被疲惫冲淡。
俞梨和姜玉已经睡了,李树也先回了家,他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走廊里,好像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霍沉拿着两罐咖啡到他身边坐下,许久之后才淡淡开口:“我以为你会给我几拳,质问我为什么要瞒着你。”
“打你有用吗?”霍镇予哑声问。
霍沉不说话了。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才瞒着我的,我只恨自己当初没听你的话放弃比赛,结果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跑到外地去。”霍镇予声音越来越沙哑,神色也越来越平静。
霍沉垂下眼眸,把咖啡递给他一罐:“喝了吧,今天晚上得盯着她的状态。”
霍镇予接过咖啡,打开后一口气喝完,这才扭头看向他:“没办法改变了是吗?”
“嗯。”霍沉应声。
霍镇予眼圈逐渐泛红:“我能做什么?”
“好好陪着她。”霍沉扬起唇角。
霍镇予拿着易拉罐的手开始颤抖,许久之后嘴唇动了动,哑声答应:“好。”
癌细胞扩散之后,一切好像都按下了快进键,姜玉的身体快速衰败,病危通知都下了几次,虽然每次都救了回来,但也越来越虚弱,最后已经躺在床上没法动了。
这段时间过得兵荒马乱,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浓郁的疲惫,除了照顾姜玉之外,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情绪,只是偶尔深夜病房的走廊,会有人无声痛哭,有时候是霍沉,有时候是霍镇予,也有时候是俞梨和李树。
病痛折磨着每一个人,所有人都有想要放弃的时候,连医生都觉得没有了治疗的必要,劝他们把人接回家养着,别再让病人受多余的苦。在所有人都挣扎时,从头到尾都坚持继续治疗的,竟然是病床上最痛苦的姜玉。
“他们嘴上说放弃,但最后肯定还是要坚持,我得自己做这个决定,才能让他们不像你一样,等我走后后悔当初握我的手。”姜玉Jing神好时这样跟李树说。
李树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八月在痛苦中结束了,九月是开学季,俞梨和霍镇予都请了长假,安静的陪在姜玉身边。而此时的姜玉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大多数时候都在昏睡,偶尔醒来的时候,也只会看着窗外发呆。
九月的某个清晨,她的Jing神突然转好,还特意让俞梨扶她坐了起来。
“今天是多少号了?”她问。
俞梨指尖一颤:“九月十七。”
“都十七号了啊,”姜玉扬起唇角,凹陷的脸颊已经做不出微笑的表情,却依然看着很温柔,“好久没出去走走了,我想去公园转转。”
俞梨怔怔的和她对视,许久之后别开脸小小声的说:“我、我问问霍沉。”说罢,她就掏出手机给霍沉打电话,颤抖的手指几乎要拿不住手机,废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勉强打通。
跟他说完之后,李树就进来了,看到坐着的姜玉后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你能坐起来了?”
“对啊。”姜玉含笑。
李树也跟着笑,正要说什么,一扭头就对上了俞梨悲伤的眼睛,他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霍沉和霍镇予马上就来了,再等十分钟,我们就带你去公园。”俞梨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又很快低下了头。
李树沉默的到姜玉身边坐下,安静的和她对视。
十分钟后,下楼办手续拿药的霍沉和霍镇予都回来了,看到姜玉Jing气神很足的坐在那里后愣了愣,随即走上前去。
“想去公园?”霍沉低声问。
姜玉温柔的点了点头。
霍沉扬起唇角:“好,我们带你去。”
九月中旬的A市已经不算热了,不管是短袖还是长袖T恤,都很适合这个季节。正是工作日,公园里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带孩子的老年人,一边看着小孩,一边聚在一起聊家长里短。
姜玉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身边的小娃娃,唇角微微扬起,半晌费劲的看向俞梨:“要是能帮你们带孩子的时候就好了。”
“……那我们都努努力,争取让你早点抱孙子。”俞梨轻笑。
姜玉点了点头:“我会加油的。”
俞梨掐住手心,才勉强维持住笑意。
一行人在公园里走走停停,霍沉和霍镇予交替给姜玉推轮椅,在到凉亭附近时,姜玉扭头看向李树,让李树把她推过去。李树眼眶泛红,垂着眼眸把人推走了,霍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