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微臣。”
“钟太医医术Jing湛,既是他诊断出的病情,让他负责到底便是, 为何换你跟出宫来?”
“钟太医是男子,伺候娘娘总是不方便的。”
颜思卿恍然,但以她对太后的了解,只怕那心思缜密的女人算计不止如此。
“红蔷呢?”
“在后厨熬粥。”
颜思卿稍稍诧异,红蔷从前可没干过这活儿,“苏静安没跟来?”
梁太医淡淡嘲道:“白河庄不比宫里,娘娘还想要十好几个下人伺候不成?昭阳宫除了红蔷,旁的下人都在宫里封着呢。”
“你说话总是这么夹枪带棒?”颜思卿抬眼瞥她。
“微臣直言快语习惯了,如有冒犯,还请娘娘恕罪。”语气依旧冷淡且敷衍,但梁太医的姿态确实放低了一些。
颜思卿本不是看重尊卑礼数的人,只是听不惯梁太医时时刻刻话里带刺,眼下见她如此,也懒得计较了。
“我出去看看。”
说着正要起身,又被梁太医伸手按了回去。
“娘娘的药还没喝。”
听到这话颜思卿的脸上就露出了愁色,看了看她,又扭头看了看药,仍坐在原处一动没动。
梁太医又道:“药方是钟太医开的,能解娘娘的病症,微臣只负责煎药,旁的一概不知。”
钟太医开的药方?
颜思卿心中微动,想起来在昭阳宫时受夜来香影响头晕气闷,钟太医说开药给她调养……说的应该就是这一副药吧?
虽说心里的纠结消减不少,但当她端起瓷碗靠近黑乎乎的药汁,苦腥气扑鼻而来,她还是退缩了。
“有蜜饯吗?”
“没有。”
“方糖总有吧?”
“没有。”
梁太医保持冷面,一副油米不进的架势。颜思卿无奈,眼睛一闭硬着头皮灌了下去。
这药闻着苦涩,喝下去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下咽,至少比起颜思卿曾经喝过的某种凉茶要适口一些。
看着她把药喝完,梁太医才拿走空碗提着药壶离开房间。
…
白河庄因坐落于白河东侧而得名,庄子里农户不多,平时收成一般,粗俭度日不成问题,但要说富足那着实差的远了一些。
颜思卿住的是庄子西北边最僻静的一处院落,走去农田和农户们的家里得要小半个时辰,庄上管事每日清晨会送当日的食材到院外,除此以外,不许旁人进出打扰。
这院子虽然位置偏僻,但周围的景色还不错,而且离白河很近。
颜思卿是以养病的名义出宫来,身上没带多少东西,尤其她最心爱的话本闲书一本都没带出来,白天闲的无聊,只能在周围散散步,还时刻有宣御司的人跟着,说是小皇帝吩咐他们保护皇后安全。
颜思卿有想过,她在庄子上待着也是待着,为何不能干脆回宣国公府,还能与家人亲近些。
这个想法当即就被宣御司一名小首领太监否决了。
“宣国公府内不乏太后的亲信,娘娘回府小住,便是回到太后的掌控之中,那与留在宫中有何异处?”
似乎是这么个道理,颜思卿只好打消念头。
“那我能不能白天回京中逛街游玩,傍晚再回白河庄?”
不出所料,又被否决了。
晌午,颜思卿眼睁睁看着梁太医借抓药为由离开白河庄,顿时满肚子酸水。
希望顾平川动作快一点,别让她在荒郊僻岭待太久。
虽然这个事情并不是顾平川能决定的,要看太后的肚子准备哪天卸货。
红蔷收拾了桌上的剩饭碗碟,抬头便看见颜思卿一脸落寞,想了想劝道:“娘娘若是嫌闷得慌,咱们一会儿便去白河边散散步。”
“你说京中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颜思卿答非所问。
“这奴婢也不知,娘娘不如等梁太医回来问问她。”红蔷道。
午后,过了阳光最烈的时辰,颜思卿还是听了红蔷的建议,去了白河边。临出门前她让人借了一副鱼竿,到河边怎么能不钓鱼呢?
主仆二人一人一个小马扎坐在河岸边,鱼竿架在一旁,河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红蔷是真不明白自家娘娘在想什么,如今本就不是钓鱼的时节,她竟还亲自翻动岸上泥土捉几条蚯蚓做鱼饵,放了长线开始垂钓。
这哪能钓上来呢?
颜思卿哪里是诚心想钓鱼,只是实在没有娱乐消遣的途径,才选了这么一项修身养性的运动,还苦中作乐地感叹:“今日我也做了一回姜太公,随缘钓鱼,愿者上钩。”
“娘娘是贵人,河中鱼儿若是识趣就该主动上钩。”红蔷随口附和。
“我要是真钓上来了,你会做鱼吗?”颜思卿扭头看她。
“……”显然不会。
本以为颜思卿会大为受挫,露出惋惜之色。然而她却更加兴奋,一副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