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非越听脸色越苍白:“拖延时间?什么……意思……”
“魂魄消散在这方天地,才是她真正即将面临的宿命。”
虞楚非心痛如绞,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哽咽了:“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留下她?道长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办法倒是有。”道长微笑注视着他,语气平淡地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只是要用你二十年寿命换取,你可愿意?”
“我愿意!”虞楚非双目泛红,不假思索便说出口:“只要能留下她,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道长但笑不语,清正有神的眸子上下打量他。
虞楚非急切地上前两步,似乎一秒都不想多等了,他恳请道:“道长,要怎么换?我们能现在就开始吗?”
道长却哈哈大笑了几声。
虞楚非被他笑得怔住。
“年轻人,你很不错。”道长的目光里似乎多了些欣赏:“既有如此决心,那么贫道便可帮你这个忙。”
不等虞楚非接话,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二十年寿命是不用了,只是,需要你有极其强烈留下她的意志和执念。”
虞楚非低喃:“意志,执念……”
“对。你既然肯为了留下她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二十年的寿命,这种意念就足够强大了。”道长温和地说:“你且去取一件贴身之物来,这段时间我会用九转玲珑珠来作法,只要你对她执念不灭,她就能回来,以后也能一直留在你身边。”
虞楚非闻言激动不已,转身就要去取东西,走了两步倏地顿住,回过身来询问道长:“不知您方才说她命格奇特是什么意思?”
“奇特之处在于她这一世命格残缺,时机到了必然会回到属于她的地方。”道长缓声道:“能不能把她带回来,多久能带回来,就看你了。”
“我一定能留下她,一定。”虞楚非每个字都充满了透骨的坚决。
他相信自己对她的感情,但这漫长的过程还是充满了心惊胆战。
刚把她背上山时,她的气息虚弱得几乎不存在,如果不是道长同他保证,他差点就绝望了。
他不停地祈求上天,不停地喊她的名字,流着眼泪煎熬地守着她度过了一天,她终于醒过来了。
他成功了。
他的木木回来了,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他了。
他灰蒙蒙的世界,终于又迎来了光。
“哎呀!你的帽子是不是又忘记了?”
告别了道长,两人甜甜蜜蜜的牵手下山,原本都走了十来分钟了,姜又舒又想起了他的那顶落下的帽子
被笼罩在阳光下的虞楚非笑容格外灿烂,拉着她继续走:“算了,就让它留在那儿吧。”
留下的贴身之物便是做法的媒介,它还要继续履行它的使命。
直到他们两人都相伴老去,不在这世上为止。
姜又舒被他的笑容迷了眼,挑起他的下巴,啧了一声:“怎么回事?感觉你今天笑得格外甜,你是在勾/引我吗?”
她不知道的是,压在他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他如同重新活过来一般,笑容自然就格外纯粹灿烂了。
“笑一笑就是勾/引了?”虞楚非双手捧上她的脸,低头用力吻了她一会儿,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这样才算呢。”
姜又舒被他撩拨得心痒痒,顺势推着他,将他抵到一棵树干上,凶巴巴道:“少年不要玩火哦!小心我将你就地正法!”
说完就扑到他身上在他脖颈间乱亲一气。
她毫无章法,就像是在逗弄着玩儿,虞楚非只感觉又麻又痒,好一阵哭笑不得,左右躲不开,眸光微动,手上用力,一秒钟就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
虞楚非这人典型的无事小白兔,有事化为狼。两人在亲热方面,虽然姜又舒经常调戏他,但最后都会被他狠狠制住,搞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比如现在……
姜又舒好不容易才将他推开,趁着他再贴上来之前,赶紧转移话题问:“你们开会的事怎样了?我们到底要不要公开呀?”
虞楚非嘴角翘起,大拇指指腹温柔地蹭了蹭她微微有些红肿的唇。
“木木,其实你在河边数鸭子的时候,项链就已经修复了。”
“啊?”原来那时候别人都能看见她了,只不过旁边人少,她根本毫无所觉。
她顿了顿,不解道:“我问你恋情呢,你说这个干吗?”
“因为这个就跟恋情有关。”
“……怎么说?”姜又舒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在河边数鸭子,你跳水救人,救人后落水,我跑来救你,我抱你上救护车。”虞楚非一一细数过后,道:“这些全部——”
姜又舒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瞪着他。
虞楚非刮了刮她的鼻尖,接着道:“全部都被监控和狗仔拍下来了,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你说,我们要不要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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